頓時,在別山村南的曠野雪地裏,槍聲一片,伴著戰馬的嘶鳴,雙方士兵的大吼,一追一‘逃’的激烈角逐著。
追逃之間,雙方不斷有戰馬士兵中彈,在西北馬上漢子的高超射擊下,日軍的折損人數要遠高於甘軍。
隻不過追了不到一裏,三十二名日軍騎兵,就被放倒了十五人。
而甘軍騎兵隻有三人中彈落馬。
“八嘎,這些混蛋,豬玀!”
下條二郎氣得兩眼血紅,肺都快炸了,此時他真想勇猛的繼續衝鋒過去,把這些該死的清狗全部屠盡。
然而理智告訴他假如再這麼追下去,要不了多少功夫,自己這半個隊的剩餘十七人也會全部死在這裏!
想著昨晚看到的拿些對不上身體的無頭屍體,下條二郎就重重的打了一個寒顫,急忙大吼著下達命令:“回馬,撤退,立即全速撤退!”
早已打得膽寒的日軍騎兵聽了這道命令,頓時一個個如蒙大赦,紛紛偏轉馬頭就朝著東麵逃跑。
“想跑?”
董嚴英的嘴角露出一絲噬血的獰笑,右手單手持槍,左手一按馬背,行雲流水般的在高速奔跑的戰馬上調回了身體。
一邊控馬轉向,一邊大吼:“兄弟們,收割耳朵囉!”
“收割耳朵囉!”
餘下的十三條塞北漢子,都是高聲大吼,左手單手撐住馬背旋轉身體,調偏馬頭放馬追擊。
高大耐久的蒙古馬很快就追上了日軍的矮腳馬,在槍聲和刀光裏,剩餘的十七名日軍被甘軍騎兵一一格斃,無一漏網。
上午9時許,日軍的先遣第10旅團抵達早已空無一人的別山村,隨即陸續發現了這些躺在四野裏麵的無耳屍體。
在這一刻,第10旅團的日軍士兵一個個被羞辱的雙目噴血,滿臉血紅,均是高呼‘血戰’‘一個不留’,咒罵不止。
上午10時許,立見尚文的第10旅團到達禮明莊。
在前方四裏的薊運河畔,從南到北插滿了各色的彩旗。
立見尚文舉起望遠鏡望去,王字軍旗,馬字軍旗,董字帥旗,張字軍旗——,還有豎立在上倉村一處高地的6門立見尚文從來沒有見過的80克虜伯速射炮,洇淄鎮,上倉村,下倉村的三路騎兵,都曆曆在目。
“這清軍——”
站在立見尚文身邊的第1軍參謀上原勇作中佐,吃驚的望著如女人不穿衣服一般坦坦蕩蕩的露著的清軍防線,半都找不出來合適的詞語來形容。
“假如北洋軍已經夠弱了,這些清軍就是垃圾中的垃圾!”
立見尚文了這句話以後,不由得想起了昨被團滅的第7中隊,還有剛才在別山村被全殲的騎兵,臉色就有些發紅的補充道:
“士兵是一流的好兵,然而清軍將軍們落後的原始作戰思維,就算是把山縣伯爵的‘菊一文字’交給他們,也隻會拿著劈柴使用。”
“團長,請下令我部現在立即出擊,擊潰前麵的清軍陣地!”
第聯隊長富岡三造中佐,大聲的請令。
“下達作戰的命令,我沒有這個權利。”
立見尚文微笑著道:“麵對著一盤好肉,還有肉後麵燕京的那頭肥豬,怎麼下刀你我都無權決定,那是山縣有朋的事情;雖然這場清日戰爭假如由我來指揮,一定會比山縣這貨打得好一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