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士成心裏哀歎,沉默不語。
當下午,董福祥的報捷電文發到通州,督辦軍務處的翁同龢、李鴻藻、孫敏汶,徐用儀,剛毅,榮祿、長麟七人,頓時都驚呆了。
之前他們隻知道脫胎北洋係的旅順軍厲害,憑借著旅順要塞,能和日軍大山岩的第二軍一比一的打成平手,哪裏料得這部來自西北的甘軍更加的勇猛。
“三十比兩百,這麼算來上午董福祥那‘一槍殺一萬,兩三槍響後日軍全部死絕’,似乎也不是什麼大言?”
翁同龢興奮的望著榮祿,在上午的反對中,就這個京師衛戍的頭子,提督九門步軍巡捕五營統領榮祿,這個後黨蹦的最歡。
在事實麵前,榮祿默言不語。
“立即準備馬車,我要去向皇上報大捷!”
見榮祿這隻慈禧的忠犬被自己駁得啞口無言,翁同龢心裏得意極了,連忙大嚷著讓手下趕緊備車。
津門,大沽水師營務處。
大清北洋幫辦大臣王文韶,英帝國總領事寶士德,東洋陸軍中將黑木為楨,海關道盛懷宣,兵部左侍郎王文錦,水師營務處道員羅豐祿,進行了一場簡短乏味白開水似的交談。
對於旅順的安排,威海衛的設施,艦船,清軍官員的事宜,黑木為楨都是一問三不知,表示這一切事情屬於大山岩伯爵,鬆宮彰仁親王,還有廣島大本營決定。
黑木為楨隻是反複強調一件事情,要求立即快馬啟程奔赴通州。
對於黑木為楨的這個要求,王文韶自然是非常樂意提供最大的便利。
隨即,在海關道派出的二十餘名騎兵的跟隨下,由參將曾傳知、查春華率隊,黑木為楨一行離開大沽水師營務處,縱馬西去。
而寶士德,阿林格,則是在兵部左侍郎王文錦,津門道李岷琛的陪同下,乘坐馬車隨後跟隨。
所有的大清官吏們,不論是表麵做的如何的憤怒,落淚,屈辱,不甘,賦詩言誌,仰長歎,然而在內心深處,那塊巨大的大石頭卻都是平安落地。
這道和平的曙光,似乎已經升起,冉冉可望。
而在這個時候,在津門東八百裏,跨過遼闊的碧綠渤海灣的海麵,一群清英將領正在抗倭軍旅順軍團的營城子防線上遠望東方。
“上校閣下,您的這道防線在我的眼裏,其堅固程度——”
英國遠東艦隊司令斐利曼特爾中將,望著麵前被陽光照射得濕漉漉的直滴水的泥牆,抄著還算能聽懂的華語道:“遠遠比不上旅順口的那些炮台;日軍假如進攻旅順,從陸地攻擊將是他們唯一的選擇。”
“不是來電報要和談,讓咱們不要輕舉妄動麼,還打個什麼鳥兒?”
趙誌宏這幾看到了鄉黨父輩丁汝昌,就像是找到了組織,跟在丁汝昌的屁股後麵晃悠,一聽斐利曼特爾的話,身體就是一驚。
“我對你們的何司令並沒有什麼印象,然而通過這兩的觀察,我感覺你們所有人都有著一種盲目的崇拜,認為山縣有朋的第一軍即使破關,然而你們的司令會依然安然無恙;而且手握重兵。”
斐利曼特爾露出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道:“假如這是真的,那麼這場戰爭應該還沒有真正的結束;然而很遺憾,我認為即使奇跡出現,你們的司令也不肯能扭轉清日戰爭的大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