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來到那簇河邊的灌木林子,看到裏麵散亂的堆積著步槍,米袋子,鹹菜罐子。
“這幾個家夥不會是愛好和平的厭戰分子,相約去自殺吧;那還多此一舉的跑這裏,殺了人再去死?”
吳駿馬越看越不明白,決定先到日軍警戒哨去瞅瞅,回頭再讓士兵來搬這些東西。
不久,他就來到了這個日軍警戒哨。
風聲嗚咽,吹著簡易棚子上麵的鬆枝‘刷刷’作響,五個日軍一個個都死不瞑目的大睜著眼睛,靜靜的躺在棚子門口。
身上淌滿了凝固了的血液,在身下的凍土上麵,也凝聚成一大片。
已經死得不能再死。
吳駿馬瞅了好一會,望著那一個個大大睜著的眼睛,感覺瘮得慌,就沒蹲下來搜查他們的身子,就移開腳步去看那個電線杆。
然後,吳駿馬一眼就看到電線杆子底端的電報線,被一絞兩斷。
“這群狡猾的倭狗,對自己人居然如此的狠毒,而且還想栽贓嫁禍;”
吳駿馬怒聲罵道:“真的死不要臉!”
得到消息的羅明磊和黃博傑,趕到這裏的時候,已經黑透。
怕火把引起南邊日軍哨兵的注意,他們隻是摸黑跑到這裏,用鬆枝擋著南麵,點起了一支的火把。
劉召偉也帶回了情報,那五個日軍在一處山穀服毒自殺,聽到這個消息,實情的真相就已經豁然開朗。
“這些日軍可真夠——”
羅明磊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果斷的下令道:“咱不能替山縣有朋背這個黑鍋,立即把他們的電報線接好!”
這夜晚,聽不到北方的槍聲,也不見那五個日軍露麵,更沒有收到任何電報的消息,矢吹秀一輾轉反側了一夜,都沒有睡好。
同樣,東洋帝國伯爵,第一軍司令,山縣有朋大將,也是在激昂,怒火,悲憤中,徹夜無眠。
這事兒,到了現在,就是一個死胡同。
不能主動發電報,探測線路是否通順。
因為假如有回音,那就是一件無法想象的事情,明了那五個軍官當了膽鬼叛逃。
假如沒有回音,發現線路斷了,於情於理就得派出工兵去修複。
同理,也不能派兵去九江河警戒哨查看。
“如果明日一日沒有電報動靜,後開始布置攻擊,大年初八,總攻山海關!”
在強迫自己入睡之前,山縣有朋惡狠狠的對著自己下定了最後的決心。
既白,1895年的大年初六,西洋曆的月號,終於到來。
馬店第一軍軍部。
雖然昨夜失眠,山縣有朋作為一個標準的軍人,在起床號嘹亮的同時,睜開了眼睛。
跑步,洗漱,吃早飯。
然後到作戰室和一群參謀們交代了一些事情,就開始到個部巡視。
山縣有朋先去了前沿山口素臣的陣地,連續兩次大戰,第三旅團減員嚴重,原本七千五百餘步兵,到現在隻剩下將將五千士兵。
接著,他又巡視了三個炮兵聯隊,軍部軍資糧食庫,第三,第五師團師部,到了野戰醫院看望了傷員。
這麼轉了一大圈,山縣有朋才來到軍部工兵營地,得知第一軍工兵部長矢吹秀一,大清早就跑到軍部電報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