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已經衝到拒馬樁前的白川義則,正在大吼著下達命令,一粒子彈高速旋轉著,帶著尖嘯聲打進了他的有眼框,從後腦勺帶著一溜血肉腦漿,射了出去。
“哨長,這些拒馬樁怎麼這麼犀利!”
站在羅華飛旁邊的一群大沽炮兵,震驚的望著城下東南兩三百米處的拒馬樁缺口,個個都是張嘴結舌的直抽氣。
“娘也,之前聽柳杠子南關嶺這事兒,我還以為他是吹牛比,上千倭夷兵能過不了一道拒馬樁,乖乖被殺得血流成河?嘖,嘖,嘖——,真牛比!”
羅華飛失神的砸吧著嘴巴。
看著被堵在拒馬樁前彈打刀割,絕望而淒厲慘叫著的日軍,還有那在陽光下閃著冰冷金屬寒光的刃片,羅華飛都忍不住肉疼的打了一個哆嗦。
“哨長,那倭夷兵豈不是攻進不來了,那咱們打個幾把的打!這麼多的**子豎在那裏,這一梭子格林炮打過去,咱還不得殺他個屍山血海?”
一個炮長滿嘴的遺憾,驚醒了羅華飛。
“打!為什麼不打!”
羅華飛頓時大吼起來。
在1876年,美國牧羊童約瑟夫·格利登發明了帶刺的鐵絲網,然後一直單純的用來隔離草原和莊稼地,防止羊群偷吃莊稼。
至今還沒有真正的用於現代戰爭。
所以對於這種節省鐵絲的‘變異鐵絲網防線’改良版,別北翼城上麵的羅華飛,就是站在聯合指揮部門外掩體後麵,觀看戰情的安格斯,布魯斯四人,也都是一臉的震驚。
在安格斯的設想裏,這道看著兒戲的拒馬樁防線,根本就阻止不了日軍的進攻。
幾把老虎鉗子,或者搭上長木板,梯子當橋。
甚至更直接一點的,丟一個炸藥包引爆。
就能輕鬆搞定,讓這些木樁子成為全然無用的擺設。
安格斯的誤區就在於,他事先知道拒馬樁的存在和細節構造,所以腦子裏信手拈來的全都是解決方案。
然而此時進攻的日軍,一看到被大炮炸開的偌大缺口,還有那一排橫七豎八錯立著的木樁子,都興奮的嗷嗷叫,紛紛撲過去要一舉突破清軍陣地,取得大捷。
哪裏準備了什麼老虎鉗子,長木板,或者炸藥包。
“就這道防線,日軍除非願意用屍體堆橋,否則極難突破!”
布魯斯看得有些失神。
“隻是一次取巧而已,不過效果確實驚人;”
安格魯失望的望向北翼城東南的羅華飛哨道:“紀律雖然很重要,然而作為一個優秀的將領,在戰場上也要學會審時度勢的變通。”
“噠噠噠——”
安格魯剛到這裏,耳邊就聽到一串清脆的爆響聲。
他驚喜的偏頭看去,隻見從北翼城南城牆的格林炮處,一道金色的流光,如同上帝手裏揮出的長鞭,抽向那道缺口處蜂擁的日軍士兵。
“啊——”
在拒馬樁前圍堆的日軍士兵的身上,爆出蓬蓬飛濺的血花,成片傾倒。
而那些打在拒馬樁上的子彈,把一段段木棒爆裂得粉碎紛揚,伴著蓬射的雪沫,在十六米的缺口處,硬是打出了一道猩紅的霧帶。
“撤退,撤退!掩護撤退!”
這個時候,町田經宇終於屈辱的接受了此次強攻失敗的命運,大吼著命令部隊撤出這片三麵環圍的鬼域。
“撤退,撤——”
站在拒馬樁附近的白川義則大尉,正在嘶聲大吼,突然眼前一亮,視野一片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