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根本沒有料到這些劉坤一的花架子儀仗隊,平日連雞鴨都沒殺過,更別提開槍殺人。
再加上柳平雲第一槍,就爆了親兵隊長劉誌權的腦袋,那血淋淋的恐怖場景,當時就嚇尿了大半的江南兵。
這些江南兵哪裏能想到,抗倭軍這群兵痞子居然如此的暴戾,反就反,端槍就殺人!
在劉誌權被擊斃以後,又是群豬無首,一時半會都駭破了膽子,哪裏能組織出一點像樣的反擊?
“衝呀,舉起手來,繳槍不殺!”
“逆賊劉坤一已經被我們捉拿,所有將領都被控製,一個個給我放聰明一點!”
還沒等牢房裏的三人癔症過來,就聽到外麵院子裏傳來‘哐當’一聲踹門的響聲,厚重的包銅門被抗倭軍士兵一腳踹開,衝進了這座牢獄大院。
“麻痹!是哪個去插的院門?你麻痹——”
“砰!”
柳平雲之所以不願意在牢獄院子裏開殺戒,第一是何長纓在牢裏關著,怕引得這些獄吏狗急跳牆。
其次也有怕在月色裏,把情報一處的那個‘釘子’給誤傷了。
這時聽到這個獄吏頭子在園子裏大罵大叫,就殺雞駭猴的一槍下去,把這個牢頭活活打死。
“我投降,我投降!”
“兵大爺饒命啊!”
柳平雲這一槍下去,果然效果好得不得了。
院子裏剩下八九個獄吏都是駭的雙腿抖顫,忙不迭的丟了手裏的毛瑟快槍,跪在地上雙手壓在後腦勺上麵,撅著屁股腦袋磕在院子裏的青磚上麵,服帖無比。
“總指揮!我們總指揮在哪裏?”
院子裏傳來柳平雲的大吼。
“怎麼樣,兩位老哥哥要是跟著一起出去,以後咱仨兄弟真是一根繩子的蚱蜢了。”
在牢房裏,何長纓的眼睛在透過窗的月色的照耀下,瑩白四射,看得徐邦道,賈起勝二人都覺得刺得眼睛直疼。
這子的屬下真是無法無啊?
今兒這事可怎麼收場!
聽到何長纓的問話,還有大步跑過來的軍靴聲,徐邦道,賈起勝兩人還真是滿腹的驚慮,腦袋裏在急速的思考著得失利弊。
進行著艱難的選擇。
這要是走出去,自己真是成了劫獄的同謀了,那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最好還是老老實實的呆在牢門大開的獄裏,慢慢跟劉坤一打這個官司,等著皇上給自個平反。
這麼做,就是要有些對不住何長纓這子,顯得不仗義了!
“這次我不給兩位哥哥選擇的機會了,你們想一想今兒這事兒鬧得有多大?之後我就會回北翼城一邊跟日軍打仗,一邊和劉坤一打這樁官司。”
何長纓剛才的話一出口,其實心裏就後悔了。
別賈起勝,就是徐邦道,他和自己還有抗倭軍的關係,都還遠遠沒到能選擇的時候。
何長纓不給兩人話的機會,立刻笑著補充道:“今夜這個府邸想來死了不少的人,之後估計也沒人有心來這裏看望兩位哥哥,夜靜漫長,這裏麵又都是劉坤一的心腹,假如兩位哥哥出了岔子,弟才真是百口莫辯。”
徐邦道和賈起勝瞬間聽明白了何長纓的意思,頓時後背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