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觀嶺清日膠著陣地,西一裏,蒼嶺。
沈兆翱,陳世傑,王士珍,彭千宴,於澤清,唐風,黎元洪——
一個半月的兵戈未起,讓抗倭軍各部門的的高層軍官,都跑到參謀部設在蒼嶺的指揮中心,從高處遠眺前方戰線上的戰情。
“突破了!”
從維也納來到大清,然後被陳世傑連哄帶綁的弄到旅順的唐風,這是第一次看到真正的戰爭,而且還是一場雙方動用超過三萬兵力的大戰,不禁看到熱血沸騰。
這場波瀾壯闊的大戰,頓然改變了他很多的想法,看著同種同族的同胞們在前方舍命血戰,讓唐風不覺對自己以前的消極怠工,有了一種深深的負罪感。
陳世傑看著唐風的臉色,心裏猜到他在想什麼,就出聲道:“三年前剛來到大清時,我也是滿肚子的失望,幸虧遇到了幾個誌同道合的兄弟,不然我早就當了逃兵,逃回南洋了;然後就認識了總指揮——”
陳世傑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看了他的書,懂了一些道理。”
“什麼道理?”
唐風帶著好奇追問。
“我們總在發牢騷,失望,冷言冷語的這個國家沒救了;可是連我們自己都不願意怕髒了手,哪怕去做一做,試一試,我們憑什麼這個國家沒有希望?我們又有什麼資格這個國家沒有希望?這句話時,自己就不臉紅羞愧麼!”
陳世傑望著前方大群無畏的抗倭軍士兵們,衝上1號,號高地的山嶺,然後朝著北坡撲去,沉聲道:
“當我們以著高高在上的姿態,出這些無恥的話語,其實就是爬在樹上得意洋洋的往下看的猴子,在鄙夷嘲笑別人的時候,全然不知道自己的兩瓣大紅屁股的醜態,全都落在樹下所有人的眼裏。”
得,這罵人的話真是不帶一個髒字,可是殺傷力要遠比滿嘴‘你麻痹’‘葡你老木’大得多。
唐風麵紅耳赤的朝著陳世傑連連作揖道:“傑哥,我晚上回去就看你給的那本《呐喊》行不行。”
沈兆翱站在蒼嶺頂端一處臨時用三個杉木梯子固定的三腳架上麵,舉著望遠鏡觀測各個戰區的詳情。
經過一個半月的射擊訓練和思想教育,可以明顯的感覺到,現在的抗倭軍將士已經比一個半月以前有了很大的變化。
要更加的勇敢,鋒利,無懼犧牲。
在總指揮離開旅順的時候,過一支軍隊怎麼才會打不垮,拆不散,百戰不殆。
就是要培養出這支軍隊的軍魂。
對於軍魂這個東西,眾將都覺得太抽象,雖然能夠理解,卻不知道怎麼才能形成抗倭軍的軍魂,以及怎樣的外在表現,才能證明抗倭軍形成了自己獨特的軍魂。
何長纓給出的辦法很簡單。
唱軍歌,嚴軍紀,酷訓練,講道理,吃好穿好睡好,待遇上下一視同仁,不搞特殊化。
今,看著那熱血勇敢的士兵,那如群山呼嘯的呐喊,沈兆翱覺得自己好像有些懂了。
這支虎賁,似乎正在凝結出自己的內核,靈魂。
成為一支總指揮的那個‘打不垮,拆不散,百戰不殆’的鐵軍!
因為視線的阻隔,蒼嶺眾將並沒有看到南觀嶺東山腳,正要發生的中世紀對決似的戰鬥。
不過這並不影響他們對戚有偉部,會必然突破的強大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