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堆在最外麵的士兵,紛紛朝著西羅城,東羅成,揮著手臂大嚷大叫著什麼。
東羅成的賈起勝,夏青雲,西羅城的徐邦道,聶鵬程,沈增甲,還有站在山海關關城上觀戰的聶士成等人,都是一頭的霧水。
北翼城的南城距離山海關城,大約有900米的直線距離,西南城角距離西羅城最近處,大約有00米的距離,東南城角距離東羅城,大約也是00米。
所以互相都可以清晰的看見對方在城牆上的一切行為,不過喊話則是根本聽不清,更何況在北翼城北麵,抗倭軍和日軍依然在進行著猛烈的對射。
“可能是歡呼勝利;這不是大清早的都還沒吃早飯麼,是不是飯好了,急著——,哈欠——”
肚子餓的咕咕叫,大煙癮早就上來的白濟道:“下去吃飯呢。”
“哈!他們在把炮車往南城推,難不成日軍瘋了敢從南門進攻?他們就是進了上萬大軍,也不夠三城的火力交叉啊!”
蘆軍老將梅東益,看得一臉的稀奇。
聶士成順著梅東益的目光看去,正看到一群穿著西式軍裝的抗倭軍,推著炮車,抬著子彈箱,順著西城牆朝著南城跑去。
幾個空手的士兵,又是又蹦又跳的指著西羅城牆上的士兵大叫著什麼。
於是聶士成就感到事情可能真的有意外了,然後他就變色的聽到了北麵咆哮的雷霆。
“炮擊!”
在這一刻,東西羅城,山海關城,上麵的清軍們人人變色。
他們終於知道,北翼城的抗倭軍在發什麼瘋了。
西洋曆1894年1月6號清晨7點9分,當看到福島庸智部突擊受挫,日軍步兵第三旅團長山口素臣上將,下令炮兵聯隊轟擊北翼城北城牆,徹底摧毀抗倭軍的格林炮。
7點4分,日軍通信騎兵南行一點五裏,把命令傳達到福島庸智那裏。
7點44分,仲木之植大佐和石原應恒少佐,幾乎不分先後的接受到命令。
7點47分,南水井北三裏的花子坡炮兵陣地,也接受到了這條指令‘用高爆彈轟平北翼城北城牆及門樓。’
這個時候,在櫻井庫三郎的望遠鏡裏,帝國攻擊步兵各部剛剛實現撤離,而北翼城的北城牆上,已經變成了一片空闊。
抗倭軍士兵不是離開了城牆,就是躲進了剛剛鋪好的鬆木,門板掩體下麵。
然而,在東西羅城的城牆上麵,則是密密麻麻的擠滿了歡呼清軍。
賈起勝和徐邦道不像抗倭軍那樣,隻是放了一半的軍隊在城牆上麵,而是把幾乎所有的士兵都拉上了城牆。
“八嘎,這些狡猾的援朝軍!你去姚山坡,告訴近藤新六,填裝高爆彈轟擊北翼城北城牆;”
櫻井庫三郎臉孔扭曲的咬牙吼道:“所有火炮,填裝榴散彈,立即轟擊東西羅城!”
喊完這一句話,似乎用盡了櫻井庫三郎所有的力氣。
作為一個中級將領,他清楚的知道違背上峰的命令,自作主張,可能會要麵臨怎樣的責罰。
“福島庸智是個白癡!山口素臣,大久保利貞也是白癡!步兵統統都是白癡!”
櫻井庫三郎在心中憤然怒罵:“先是冒然提前進攻,現在又亂下達指令,——用高爆彈轟擊北城牆是不錯,難道眼睛就看不到東西羅城滿城牆的清軍!”
“預備——,放!”
隨著櫻井庫三郎副官赤鹿野大尉的大吼,炮兵大尉真野二郎手裏的旗猛然揮下,十五尊105口徑的要塞炮同時轟然咆哮。
震得地變色,山川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