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狼群是一種非常可怕的存在,就是老虎,狗熊,野豬,它們都從不畏懼;和這些日軍,真是財狼一夥,狼狽為奸!”
來自遼東的排長施威成少尉,兩眼冒火的道:“咱們途經大孤山的時候,夜黑它們能衝到驛道搶馬吃,十四五頭被幹掉了一大半才逃跑;一個兄弟就是被一口咬掉了半張臉,現在還在兵站醫院裏躺著。”
這次何長纓在山海關成立一個步兵團,所有的排長全是負傷歸隊,或者之前陸續從遼東帶回來的一些老兵。
尤其是獨立營,最高級別的就是營長羅明磊,不久才被破格提拔為上尉軍銜。
下麵分成四個戰鬥隊和營直各部門,萊因哈德負責訓練何長纓山海關團的參謀人員。
這四個戰鬥隊,共計四百六十餘名士兵,被布魯斯,安格斯,伯特,卡爾,分別帶領,配上一個南洋華裔當副手。
——對這四個華裔,包括萊因哈德的副手,不禁要求覺悟高,有一定的軍事潛力可挖掘,而且還得懂得外文;這樣有時雙方都用不倫不類的外文,勉強能夠溝通一些。
然後,下麵就是十五個老兵當排長,副排長都是比較拔尖的新兵。
這次羅明磊在葫蘆島遇見山口素臣的第三旅團,就準備在沿途好好的招待一番。
結果這邊第三旅團開始出發,後麵的日軍重炮聯隊就趕了過來。
羅明磊和幾個奧胸帝國的軍官,一看到那十八門進口德國克虜伯火炮場的新式105口徑的要塞炮,立即都改了主意。
然後,獨立營又在葫蘆島外圍等了三,並且派偵察兵踩點好了沿途三四十裏的伏擊點。
結果因為之前沒有考慮到狼群這個梗,弄得獨立營根本沒法去伏擊。
“不然,就放棄吧。”
萊茵哈德的副手,來自南洋籍的程浩,被東北的氣凍得滿手凍瘡,流著黃水,忍不住的就有些打退堂鼓。
“撤?哼哼——”
站在程浩身邊的,同樣來自南洋的李遠洋怒聲道:“咱們萬裏迢迢來東北,不就是為了打日軍,揚咱大漢的國威麼;不然為什麼要來?難不成就是為了站在旁邊,看日軍殘殺咱們中國百姓的熱鬧!”
“那你怎麼打,這麼冷的,難道一直蹲在山林子裏麵幹等著?”
到‘這麼冷的’,程浩就忍不住重重的打了一個哆嗦。
之前他義氣風華不遠千裏來津門投軍,即是因為那本《呐喊》,更是因為自己從就有一個英雄夢。
包括在津門這麼苦的訓練,身為南洋富人家子弟的他,都能咬牙撐下來。
因為頓頓有肉,有湯,大米飯的夥食,勉強能讓程浩下口。
筆挺帥氣的西式軍裝,西式高腰牛皮軍靴,薩姆·布朗式武裝帶,程亮的連發快利槍,讓程浩覺得無比的驕傲。
而平時的集體生活,訓練,唱軍歌,講心得,展望未來,更讓年輕的程浩充滿了雄心壯誌。
接著就是漫長的出關集訓,飽一頓饑一頓的吃冷食,有時在山林子裏一趴個把時不許動彈。
凍得程浩起了滿手又紅又腫,又疼又癢的凍瘡。
這個時候,程浩才明白,情懷,理想,不能當飯吃,更不能讓自己舒舒服服的就成為了不起的大將軍。
總之,一句話,他後悔了。
雖然現在他也是一個副連級預備軍官,他卻依然後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