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發愣,屋裏的光線就驚醒了床上的人,從床上坐了起來,露出雪白的胳膊和紅紅的鴛鴦肚兜。
“呀?”
蓮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就看到好久沒有回來的何大人,手裏舉著油燈,色眯眯的傻看著自己,驚得一聲輕呼,連忙鑽回被子。
“呼——”
何長纓連忙吹熄油燈,心裏麵也是直跳,雖然在他的時代,女孩子穿著背心,褲頭,露著胳膊腿兒上街的比比皆是,可在大清可沒有這麼好的眼福。
“大人,你,你回來了。”
蓮把頭蒙在被子裏,低聲著,黑暗裏的臉紅得燃燒。
“我,咳咳,我近視眼,什麼都沒看見哈。”
了這句話,何長纓連忙摸黑放下油燈,朝著記憶中的後門逃去。
“呼——”
進入了院子,何長纓長吐一口氣,真是一路過關斬將啊!
院子裏,薛迎春的那間屋門開著,門口站著一個穿著月白色內衣的窈窕女子,靜靜的望著他。
“迎春——”
何長纓剛開口低聲叫了一聲,薛迎春就轉身進了屋子。
隻是似乎忘記了關門。
何長纓頓時有些口幹舌燥,慢慢的走進屋子。
“咯吱——”
屋門緩緩關上,屋子裏燒的是熱炕,裏麵暖融融的。
何長纓嗓子發幹的低聲道:“迎春,我回來了。”
一陣香風撲來,帶著一道白影,薛迎春一把摟住了何長纓,雙手隔著衣服狠狠的掐著何長纓腰間的嫩肉,嘴裏麵恨恨的道:
“你個沒良心的還知道回來,你不是學大禹麼?你們男人要名聲,都不知道我們女人心裏有多苦;有種你別回來呀!”
“嘶——”
何長纓痛並快樂的直抽涼氣,剛準備話,屋門被從外邊一下子推開,一把嬌玲瓏的女子手裏提著一把掃帚,劈頭蓋臉的朝著何長纓身上打來。
“打死你個采花賊,打死你個采花賊!”
奧黛麗一遍叫,一邊打,聲音裏不見怒火和恐懼,倒全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奧黛麗,別打了,是我。”
何長纓護著懷裏的薛迎春,低聲嗬斥道:“快放下掃帚。”
“打的就是你這個采花賊呀?還想讓我放下掃帚,是你笨還是我傻?”
奧黛麗打得更起勁了:“你還挾持著迎春姐姐,想威脅我啊,你你該不該打?”
“姐,別打了,是大人,大人回來了。”
這時候,外屋聽到動靜的蓮和戚有偉的婆姨都跑了過來,薛迎春也連忙趁黑離開了何長纓的懷抱,望著明顯是裝糊塗的奧黛麗,滿臉的苦笑。
“完了。”
何長纓也是滿臉的鬱悶,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點亮油燈,奧黛麗,蓮,戚有偉的婆姨,都滿臉帶笑的紅著臉望著狼狽的何大人,心裏麵充滿了愉快。
“該!”
西洋曆,11月9號,紫禁城。
在清晨的早朝,來自直隸總督衙門的三封電報,震得滿朝失色。
一封是轉自旅順江自康的電奏,招商局的輪船,在營城子海域被一艘倭夷艦艇全部擊沉。
一封是轉自威海衛水師丁汝昌電奏,護航船隊在渤海口遇到大批倭夷軍艦封鎖,為保護戰艦,退回威海衛。
一封是直隸總督劉坤一彈劾何長纓跋扈,在直隸總督府公然行凶,把他的幕僚易順鼎的右手打殘。
壓抑的氣氛彌漫著整個乾清宮,看到即將處於暴走狀態的光緒,所有人的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在心裏滾滾回蕩:
奉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