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
後麵的話,山地元治已經不出來了,他感覺心肺翻湧,喉嚨發甜,又要吐血了。
“命令各部立即停止進軍,撤回營地宿營;明日清晨,工兵清理進入金州城的沿途道路。”
看到身邊的眾將,都是一臉被調戲了以後的憤怒,還有山地元治更是誇張的捂著胸口直喘粗氣,搖搖欲墜。
大山岩的神情慢慢的緩和下來:“今日之事,雖有失誤,然也是清軍見帝國勢大,惶然如地老鼠偷偷溜出金州,大連,連棄兩城;下麵,就是旅順!”
大山岩森然道:“這些清軍逃出金州,逃出大連,而旅順卻是三麵環海,看他們還能逃到那裏!”
坨子灣岬角,紀家屯。
何長纓和指揮辦的一群文職,還有一群參謀,工兵四排,在警衛連的護衛下,路過紀家屯的李搏虎團防區,耳朵裏就聽到後方一片‘隆隆’的雷響,在這個淒冷的夜裏顯得格外清晰。
何長纓和沈兆翱相視一笑,驅馬繼續朝著大連灣柳樹屯的軍火庫行去。
在檢查完軍火庫以後,工兵四排將負責在明日對軍火庫的銷毀爆破,而何長纓還必須到旅順一趟,見一見李經方,試圖勸他留兩艘軍艦在旅順港協防。
最好能把‘鎮遠’艦給留下來。
在何長纓的時空裏,北洋水師此次衝忙逃離旅順港,結果‘鎮遠’艦在駛入威海衛軍港時,不慎觸礁擱淺。
‘鎮遠’艦管帶,被日軍海軍尊稱為‘中國海軍的寶刀’的林泰曾,自認失職,引咎自盡。
在何長纓的記憶裏,似乎是十四號,北洋水師才離開旅順港,現在既然李經方來到旅順,按道理丁汝昌更不敢冒然逃竄。
在白皚皚的雪地驛道,何長纓搓了搓凍得發疼的臉孔,望了一眼頭頂通透的不成樣子的璀璨星空,長長的吐了一口白蒙蒙的霧氣。
今夜,注定一夜無眠!
旅順港,水師提督衙門。
李經方今快馬趕到旅順港以後,就連忙召集北洋水陸眾將商議軍事。
然而還沒到正題,陸軍的幾個北洋總兵們,就開始吵吵嚷嚷的要軍餉,要糧食,並且埋怨中堂偏心,一次都給了何長纓一百萬兩銀子。
弄得大夥兒撈銀子還得給何長纓打短工,看他的臉色掙錢。
總之吵了一下午,也沒吵出個一二三出來。
李經方一到如何打倭夷,黃仕林和張光前連忙表態,他們四營是守黃金山,老虎尾,旅順港入口的前炮台。
兵力那是一兵一卒都動不得。
氣的李經方真想質問黃仕林和張光前,既然一兵一卒都動不得,那你們區區000兵力,居然還抽出了1500人去大連灣運炮彈?
而衛汝成則是一臉的衰相的一言不發,李經方問他,他就滿嘴的打哈哈,玩太極。
顯然衛汝成心裏還在埋怨李鴻章,拿他大哥衛汝貴當替罪羊這碼子事兒。
唯一讓李經方欣慰的是,薑桂題和程允和還算識大體,表示一切以李經方馬首是瞻。
可是論打仗李經方自己就是一個‘白脖’,看著薑桂題一副終於卸下重擔的輕鬆模樣,氣的李經方就想罵娘。
至於那個吃了銘軍八哨士兵的金州副都統連順,李經方這次軍議直接都沒有叫上他。
第一,他李經方現在還是以著李鴻章的兒子的私人名義,來旅順督戰。
正式的任命,李鴻章暫時還不想給。
其次,對於吞了北洋兵力的連順,李經方心裏厭惡都還來不及,哪還可能主動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