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
“預備——”
頓時中炮台陣地上一片嘈雜,然後七八門火炮怒吼著射出炙熱的彈丸。
“右丁炮位的人呢?孔雲生,孔雲生!”
黃建興看到右丁炮位上,一個士兵都沒有,隻有孤零零的一座完好的15的重炮擺在那裏,不僅勃然大怒的叫到:“你們都想當逃兵被槍斃麼?”
“報告,孔班長的營房中彈了!”
一個士兵嘴唇顫抖的望著後方六七十米處的幾間混凝土營房,其中一間屋子屋頂被重炮炸塌了一半,正在冒著滾滾的火苗和濃煙。
“快去救火!”
黃建興臉色大變,衝向那間屋子。
何長纓和毛超部的增援來到和尚島中炮台的時候,那間營房的大火已經熄滅了。
下瀨火藥遇上稻草木材棉被產生的巨大火焰,與其被撲滅的,不如是大火燒完了一切可燒的東西,自己熄滅的。
何長纓看到黃建興滿臉眼淚的跪在被大火焚燒的黑乎乎一片的亂石堆裏,肩膀顫抖,嗓子裏全是壓抑著的抽涕。
他心悸的一步步走過去,走到黃建興的身邊。
屋子裏充滿了一種讓人瘋狂窒息的混雜氣味,地上散落滿燒焦了的殘屍。
在不久之前,這還是十名活蹦亂跳的年輕生命。
“你們的仇,我們替你報!”
何長纓緩緩的跪了下去,一臉的堅毅。
“為了這個國,這個民族,你們英勇的事跡,將為萬世銘記!”
何長纓高高的舉起了他的右手發誓。
“你們將被合葬在英雄的大東山,享受萬世的香火!”
“你們的父母,就是我們的父母,我們來養老送終;你們的妻兒子女,我們會照顧,讓你們的女兒風風光光的出嫁,讓你們的兒子成長為國之棟梁!”
“如違此誓,誅地滅!”
“轟——”
炮台上依然炮聲隆隆,不斷向著海灣裏的日艦射出複仇的火焰。
“兄弟們,報仇去!”
黃建興胡亂的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站起來大吼著朝著炮台衝去。
“報仇,報仇!”
在和尚島中炮台,所有的士兵都是一臉憤恨的大吼著,抵著火炮朝著日艦射去。
當日軍主力艦隊撤離之後,負責在灣內牽製的‘扶桑’‘金剛’兩艦,頓時成為海岸炮台傾瀉怒火的靶子。
相互對射了半個多時,‘扶桑’‘金剛’兩艦已經是多處中彈。
尤其是‘扶桑’艦,一門80口徑的老式主炮和一門15口徑的新式速射炮,被彈丸擊中,那兩枚實心彈撞上炮件爆裂的彈片,彈射死了十一名士兵,重傷五人。
半個甲板都是鮮血和殘肢爛肉,還有重傷士兵淒厲的嚎叫。
“艦長,這樣不行,咱們的軍艦速度太慢,等於就是一個活靶子!”
扶桑艦的副艦長新島一郎少佐,跑到艦長新井有貫大佐的麵前彙報道。
“新島君,你怎麼還不明白,我們的任務就是牽製清軍炮台——”
“咚——”
一道刺耳的聲音傳來,整個艦體都是猛然一抖,一枚穿甲彈砸在了‘扶桑’艦的吃水線下十公分處,洶湧的海水隨即朝著船艙裏麵灌去。
“星野楢吉,千阪智次郎,立即帶人去堵住彈洞;所有炮台,繼續攻擊!”
新井有貫沒有心情跟新島一郎廢話,拔腿朝著船艙內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