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李鴻章和‘對倭督辦軍務處’,熱熱鬧鬧的打了一的太極,似乎全然都看不見日軍幾乎已經兵臨金州城下。
1894年11月5號的清晨,地間依然是一片白霧,百米之外不可見人。
此時在整個遼東,遼南,沒有一處槍聲,數十萬的莽莽大地群山,一片難得的寧靜。
“步兵中隊在前,騎兵中隊在後;抵達普蘭店兩裏處,步兵立即發動正麵攻擊,騎兵中隊散於其餘三麵,絕不能走脫一個清軍;出擊!”
秋山好穀大聲下達了作戰指令,然後騎上戰馬,率軍勻速前進。
二龍山東十裏,龍潭寺。
“報告,日軍開始行動了。”
隨著一片馬蹄聲,三名援朝軍騎兵快馬跑了過來,大聲的彙報。
陸鐵腿一臉的興奮,這是他第一次獨立的指揮戰鬥,而且還是近三個騎營,約700名騎兵。
“老曲,這兩營騎營,你一營,我一營,我東你西;我們援朝軍打仗,不打則已,一打基本都是全殲,——”
陸鐵腿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咱們援朝軍的待遇,大夥兒也都聽了;別的不,就衝我們能把在虎山戰死的兄弟們帶回津門,大夥兒都應該明白我們團長是一個怎麼樣講情義的人;你們盛軍以前也是一方人物,平壤打得也沒得挑,不過在安東卻當了軟蛋,以後是英雄好漢,還是孬種軟蛋,就看今兒了!”
陸鐵腿這一句句的‘軟蛋’,可把這些盛軍騎兵給激的兩眼血紅,目露凶光。
而旁邊的警衛隊騎兵都是高高的昂起頭顱,一臉的驕傲。
不過正所謂吃人嘴短,援朝軍不但待遇好的沒邊,而且軍官也很夠味,從上到下都不搞特殊化,都一視同仁。
這一切,都讓此時這些對前路迷茫的盛軍,心生歸屬感。
所以此時眾人都憋著一口氣兒,恨不得倭夷現在就在眼前,讓這些瞧人的家夥看看什麼是‘北洋陸軍第一’的盛軍!
曲德勝默默聽完陸鐵腿的話兒,然後夾著戰馬‘嗒嗒嗒’的在盛軍的騎隊前來回踱步,目光銳利的望著每一個騎兵的眼睛。
然後,曲德成拉馬立停:“多的話兒,我就不了;臉兒是靠自己掙的,不是討飯討的,今兒要麼給我衝鋒死在倭夷的槍下,要麼給我打死前麵的倭夷,敢退一步——”
曲德勝冷聲道:“死!”
“隊長您情瞧好,咱們盛軍以前不是孬種,現在也不是!”
頓時,盛軍騎兵一片大吼:“殺倭夷!”
普蘭店。
“營長,日軍出發了!”
在冷絲絲的清晨,郝勝還躺在行軍帳篷裏睡大覺,二營的偵察兵就氣喘籲籲的跑過來彙報。
昨夜晚,一直到淩晨四點,各部才安排妥當,此時郝勝睡得都不想起來。
“400日軍而已,咱們二營都能吃的下來,真是拿殺豬刀砍蒼蠅!”
郝勝踢了踢身邊擠著睡的馬德草和曹錕:“趕緊起來,幹了他們,咱們繼續補覺。”
“團長是想磨合盛軍和仁字軍;句不中聽的,真要實幹,曲德勝那一百來親兵騎兵都差不多可以戰平這些日軍。”
曹錕和曲德勝是以前武備學堂的同學,自然了解這個衛汝貴的愛將:“你們沒看他們的裝備,全是清一水兒的毛瑟連發快槍,就是陸鐵腿的警衛隊,六十來人也不過配備十幾條連發快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