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秋山好穀看來,既然普蘭店帝國陸軍勢在必得,那麼明上午,普蘭店那矮的土疙瘩城牆上麵,就必然會插上帝國的旗幟。
而這個時候,在濃鬱的夜色之中,援朝軍郝勝營,近衛隊騎隊,仁字軍尹得勝營,盛軍曲德成一哨親兵馬隊,加上兩個盛軍騎營,全軍共1700餘軍力,高舉著火把,馬不停蹄的直奔普蘭店。
夜晚七點,部隊到達唐家房以後,稍作歇息,隨即一分為二。
步兵繼續沿著大沙河東岸北行,他們將在上遊荊兒溝渡河,然後朝西運動,渡過鞍子河,偷偷從普蘭店的北門入城設防。
騎兵則是連夜行軍到二龍山以東十裏處的龍潭寺,悄悄潛伏,等待從日軍背後狠狠的紮上一刀。
而援朝軍工兵中隊,科技科,則是騎著從盛軍騎營調撥的七十餘匹河套戰馬,從路連夜穿插,奔赴大連灣。
唐家房東十五裏,夾河南岸張家屯,大清西進聯軍駐地。
在起伏荒涼的溝溝壑壑裏,到處都是一堆堆的篝火,倒映著漫的繁星。
何長纓,林雲瑜,吳威揚,呂順成,霍國濤,——
一群援朝軍營連級將領,圍在一個大篝火邊商談軍情。
今近夜時分才歸隊的步兵三營營長李振華和參謀戚友偉,兩人把李搏虎擠在中間,嘻嘻哈哈夾槍帶棍的低聲埋怨。
也不是李振華他們牢騷,李搏虎他們在鴨綠江防線整整打了四仗,可自己倒好,裝了一路的鬼子兵。
西田治六和情報科的兩名粗懂日軍的援朝軍士兵,進入戰俘營,開始挑選一些愛惜生命,渴望和平的日軍,為以後的援日軍做準備。
一旦被選為援日軍的種子,他們將會和西田一起進入大沽新軍營,學習《呐喊》和一些亞洲共榮共存的大道理。
而盛軍的將領們和江自康,潘金山,江沐琛,則是被張家屯的一個大地主請進園子吃酒聽戲。
“金州必失;”
何長纓望著眾將道:“假如李鴻章有這個魄力,把所有北洋水師的軍艦調到大連灣;岸基炮台拒日軍聯合艦隊於灣外,灣內軍艦布局和尚島炮指金州城,抽調旅順兵力來大連,我有信心用金州城這個戰爭石磨,在一遍遍的反複爭鬥拉鋸碾磨中,把整個日軍第二軍碎為肉糜!”
到這裏,何長纓遺憾的歎氣道:“可惜李鴻章他不敢,而北洋水師那些將領也不敢!”
“不敢置於死地而後生,而是處處逃避,到了逃無可逃避無可避的時候,那才是他們真正的悲劇,也是我中華千年的遺憾!”
何長纓陰沉著臉色,心裏充滿了無可奈何。
這次他強行吞並這六千盛軍,傳回津京,還不知道會引起怎麼樣的軒然大波和警惕。
可是何長纓沒有辦法,不然他根本就沒有足夠的兵力和底氣,打這場遼南阻擊戰。
之前何長纓的想法理想而簡單,就是沿途阻擊拖延日軍一段時間,讓金州,旅順的百姓有時間逃離。
然而在後來何長纓才漸漸想明白,這旅大金死地三麵環海,除非戰線能夠有一段長時間的穩固,不然不會有船隻敢冒死過來。
而金旅的百姓也是逃無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