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長!”
旁邊趴著射擊的彭千宴,也有些著急了。
“再等等!”
何長纓的手心裏麵全是汗水,他大聲的問李搏虎:“頂不頂得住?”
“團長,沒問題!”
李搏虎直接端槍站了起來,扯著嗓子大吼道:“是不是個爺們,他娘地帶不帶把兒,就看現在!給我抵著日狗的狗臉打,誰他娘當孬種,退一步,老子先斃了誰!”
“噗——”
突然一枚子彈射中了李搏虎的腿,帶著一溜血肉貫穿過去,李搏虎連眉頭都不帶皺的,依然強悍的站著,端槍朝著茫茫白霧,進行角度的下斜射。
“是漢子,麻痹!大不了就是是個死;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在大吼中,柳杠子也強硬的站了起來。
“殺日狗!”
於是整個三營的兩連士兵,都紛紛硬著臉兒站起來,對著濃鬱的白霧進行下斜射擊。
猛然密集的彈流,頓時把前方不到三十米匍匐前進的日軍打得哇哇大叫,而援朝軍除了中槍倒下者,包括何長纓,吳威揚,都站起來強硬的射擊。
一時間,打得日軍不得寸進。
而在渡江右岸,已經渡江了日軍4個大隊的兵力。
“軍號兵,射火箭,吹攻擊號!”
何長纓現在心裏直罵自己是頭豬,之前心裏麵隻想著裝逼用‘煙花為號’,到最後還是老老實實的吹軍號了事。
在這潑大霧裏麵,聽不到看不見煙花,但願林雲瑜他們能聽到軍號聲。
在日軍渡橋西南4米處,援朝軍們耳邊聽著前方激烈的槍聲,都屏氣焦急的等待著攻擊命令。
在他們周圍的一片白霧裏,不時有流彈尖嘯著從他們的頭頂射過,留下一道道螺旋形的彈道,或者重重的擊打在礫石上麵,濺起大片的火星和碎石。
而且日軍的警戒線,已經延伸到距離援朝軍潛伏地的不遠處,正心翼翼的朝著這邊摸來。
“滴滴滴答,滴滴滴答——”
這時候,前方的濃霧中,突然傳來一片嘹亮的軍號聲,林雲瑜和郝勝他們的心裏麵一緊,然後‘噗呲’一下子笑了出來。
團長廢了這麼大的勁兒,到最後居然還是用的是這種老辦法。
“全軍立即奔跑攻擊!”
林雲瑜站起來大聲的下達進攻命令:“工兵負責燒橋,切斷對岸日軍的通道;動作要迅,絕對完成命令!”
“保證完成任務!”
團屬工兵中隊中隊長李園少尉大吼一聲:“兄弟們,給我燒橋去!”
“燒橋去!”
工兵中隊的四十來名士兵,人人抱著火油棉布,大吼著朝前衝去。
“清軍,清軍,有埋伏,有埋伏!”
援朝軍這邊的大吼,立即驚動了從前麵摸索過來的日軍。
這些日軍一邊驚懼的高聲大喊,一邊舉槍對著白霧裏無數隱隱綽綽的影子,開槍射擊。
此時已經是6點5分,在鴨綠江南岸東邊的原野處,已經破了一線金色的陽光。
雖然不能驅散這濃濃的大霧,不過視野已經清晰了很多,可以模模糊糊的看到十幾米外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