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是從虎山到九連城下遊二十裏的頭道橋鎮,這一線三十五裏的江麵。
虎山上遊到長甸,都是陡急的激流,兩岸又是懸崖峭壁,倭夷的大隊軍馬根本不可能選擇從那裏渡江。
而頭道橋鎮下遊一直到沙河子附近,江麵不但寬闊,而且水草沼澤密布縱橫,顯然也不是渡江的理想地點。
隻有九連城一帶的這三十五裏江麵,在枯水期被江中的高地分成左中右三條河流,是最理想不過的渡江點。
所以在這三十五裏的要害處,宋慶用的都是‘有把握’‘拿的準’‘使得動’的隊伍。
而對於第三處,也就是鴨綠江入海口的沙河子一帶,宋慶相信假如日軍敢用渡船渡江,指著盛軍那6士兵,完全可以輕鬆的做到‘過來一條船,就殲滅一船的倭夷兵’。
這樣,宋慶自認為通過這銘軍,盛軍,毅軍,蘆榆防軍,這總兵力17人的軍力防守,鴨綠江右翼防線絕對是銅牆鐵壁。
任憑來多少的倭夷兵,也都會讓他們碰的頭破血流。
既然一切安排妥當,那麼宋慶剩下所要做的就是怎麼安排援朝軍,奉軍,仁字軍,這三支近7人的雜牌部隊了。
在宋慶看來,這三支隊伍裏麵,仁字軍完全就是個花架子擺設,根本不堪一擊。
5的隊伍裏麵,近人都是才參軍沒幾的泥腿子,來到九連城之前幾乎連槍都沒有摸過。
假如讓這樣的弱軍夾雜進自己的要害防線,指不定哪會兒就會嚇得潰營,不但起不到作用,反而會動搖軍心。
至於奉軍,宋慶也是很不看好。
對於這支常年遊離於北洋勢力之外的隊伍,在宋慶的心裏跟厭惡靖邊軍,吉林,齊字練軍一樣,根本沒有一絲的認同感。
雖然現在聶桂林把奉軍帶回了北洋,可是在平壤戰役中,就是因為他們丟失了牡丹台,玄武門,從而使得葉誌不得不連夜撤軍。
光是這個‘敗軍之師’的名頭,就不由得宋慶不忌諱,隻希望遠遠的把他們打走,不要壞了自己的運氣。
然後就是這個另類之極的援朝軍。
對這一支以北洋的學員兵為基礎,吸收了吳育仁的仁字軍,羅榮光的炮台守軍,還有自己的一哨毅軍,左寶貴的一千餘名奉軍,再加上從津門新募的新軍,組成的隸屬北洋的新軍。
宋慶還是非常有好感的。
援朝軍統領何長纓,在朝鮮不過兩個月的時間,三戰三捷殺敵數千,闖下了偌大的威名。
兩個月的時間,由一個捋了官帽的哨官,硬生生的打到一個正三品的參將,簡直就是國朝罕有。
而且這些對於援朝軍的軍容軍紀,一絲不苟的拚死集訓,宋慶也都默默的看在眼裏。
這一切,都讓宋慶不得不讚揚一聲‘後生可畏’。
不過讚賞歸讚賞,援朝軍從軍服到軍歌,再到上下級之間不下跪,而是行著不倫不類尊卑不分的洋人的軍禮。
都讓宋慶看得很不順眼。
然而,這一切都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當所有的北洋高級將領詳觀平壤戰役的時候,在大家的心裏深處,都有著一個深深的疑問。
“為什麼在倭夷重兵圍困平壤的時候,何長纓會出現在順安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