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裏是兵?
簡直就是一群拿著槍支的盲流,一群廢物點心!
“團長,雖然這幫家夥不光眼睛不好使,就是腦子也是一團漿糊,可現在日軍都沒打過來,附近的綹子還敢來這兒攻城?咱們這猛一出現,想想也確實夠嚇人!嗬嗬——”
黎元洪跟著何長纓幾,大體也算摸清了這個戰功赫赫的‘和團長’的性子,所以心裏有什麼話也不像之前那樣藏著掖著,直接了出來。
“嚴謹的軍紀,鋼鐵的意誌,還有精準的槍法,這都不是一朝一夕,臨時抱佛腳就能達到的;就在於平日的嚴!這種道理不需要我給你多吧?”
何長纓認真而自信的道:“一支強軍和一支弱旅,他們很大的區別之處就在這裏;就比如咱們援朝軍和他們!”
聽到何長纓自信中略帶驕傲的話語,渡橋西岸的援朝軍士兵們無不是一臉的激動,悄悄的挺起了胸膛。
我們驕傲,因為我們是援朝軍!
這時候,在漫的霞光裏,鳳凰城牆上麵湧滿了手持步槍的清兵,甚至有些家夥還是兩人一組的扛著抬槍。
讓何長纓感覺似乎時空又猛然倒退了幾十年,回到了太平國時,雙方士兵拿著鳥槍,抬槍對射的年代。
在城牆的正中,一群大清的武官簇擁著一個身穿一品武將官袍的老頭子,遠眺著河對岸的援朝軍。
“軍門,不是倭夷。”
幾前從九連城趕過來,等候宋慶的張錫鑾肯定的道:“倭夷是黑色的軍服,而且他們就是插了翅膀,現在也飛不到這裏。”
“那他們是誰,土匪?”
旁邊的宋得勝的自己都想笑。
打著紅旗,穿著西式簇新軍服的土匪,這不是評書麼!
“他們有人過橋了,兒郎們都不要輕舉妄動,聽聽他們些什麼?”
宋慶看到對岸兩個士兵,手無寸鐵的走上木橋,連忙下令部下不得輕舉妄動,以免誤傷起了幹戈。
站在城頭的宋慶,看到對方在河岸大約不過四五百人,心裏麵其實已經全然安心下來。
倭夷就是再蠢,也不會千裏迢迢的跑過來四五百人,大搖大擺的攻城。
他隻是還在迷糊著,這來的究竟是哪路神仙?
‘山上的綹子’,這隻是一句笑話,即使隻是遠看,宋慶也知道這四五百套的軍服價值不菲,沒個三四千兩銀子,根本都拿不下來。
土匪就算是有銀子,也不可能有這種張揚的魄力。
“宋軍門,我們是援朝軍,4號乘船從津門出在大連灣登6,今剛剛抵達這裏,請求入城。”
王士珍走到城牆下麵,手心裏全是汗水,他在心裏還真怕城牆上的哪個傻比清軍一慌張,就一槍把自己給放翻了。
“你是葉軍門的勤務兵,我見過你!”
站在宋慶身邊的宋得勝,看著城牆下邊仰著大臉話的王士珍,驚訝的問道:“你怎麼跑到援朝軍裏麵去了。”
到這裏,站在城牆上的北洋眾將心裏均是一鬆。
原來是自己人!
隨即眾人又都是心裏猛然一暗。
葉誌,衛汝貴,宋慶,丁汝昌,這幾人都是北洋係頂尖兒的一批梁杠子。
現在葉誌和衛汝貴的下場擺在那裏,不免讓眾人都有著一種兔死狐悲的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