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也行,不過我身邊暫時沒有合適的位置了;”
何長纓望著王士珍道:“要不先當我的副官,等以後有機會再下部隊?”
葉誌在聽到何長纓第一句話的時候,心裏麵就有些隱怒,然而等到何長纓把話完,他就頓時大喜起來。
副官,這是要當貼心心腹來培養啊。
這個何長纓,果然為人講究大氣,夠意思!
葉誌扭頭對王士珍道:“從現在起,你就是何大人的兵了,要視之為父母再造之恩,永世不忘,時刻牢記於心;以後大地大,何大人的話最大,還不拜見!”
“卑職給大人請安!”
王士珍又不是傻子,知道不出意外的話,這個何大人極有可能是未來執掌北洋牛耳之人,立即一個利落的半膝跪請安。
“起來,起來;”
何長纓連忙一把將王士珍扶起來,誠懇的道:“咱們援朝軍不興這個,以後行軍禮;多的不,士珍你隻要記住一句話,‘你不負我,我既不會負你!’”
旁邊的葉誌和衛汝貴不禁聽得微微動容,感覺這子在把握人心上麵,簡直堪稱妖孽。
隻這一句‘你不負我,我既不會負你’,還不得讓王士珍這個素來就知恩圖報的家夥,肝腦塗地的為他賣命?
“咚!”
果然,隨著何長纓的這句話出口,王士珍再次重重的半膝跪在船甲板上麵,嗓音略帶哽咽的道:“屬下願為大人效死,在所不惜!”
“嗚——”
在聲聲汽笛聲中,吃過簡單晚飯的何長纓四人,登上了商船的甲板瞭望。
經過了一夜一的行程,這艘美國籍的商船行駛到了大連灣北三十裏處的三輛車島。
在落日的餘暉裏,即使不用望遠鏡,也可以清晰的看到在島嶼邊的淺水裏,那艘擱淺焚毀的‘廣甲號’。
“假如方伯謙該死,可他畢竟保住了濟遠艦;那麼這個逃跑再加上害怕擔責,故意焚毀艦艇的吳敬榮又怎麼?”
葉誌冷聲道:“朝廷獎罰如此不公,不分青紅皂白,板子隻管往北洋身上打,怎能服眾?怎麼不讓將士們寒心!”
何長纓聽了偷偷翻白眼,感情這家夥還在為自己辯解。
“咦?島上有人!”
何長纓突然看到三車輛島上,似乎一個的人影在蹦來蹦去,不禁奇怪的叫道:“這都快半個月了,居然還沒餓死?”
隨即,商船停了下來,放下一艘舢板,幾個船上的中國水手劃船過去。
等到黑透的時候,那個快餓成鬼的廣甲艦的水兵被救了上來,大聲的嚷嚷著感激:“諸位兄弟,我黎元洪真是感激不盡,大恩大德,以後必有厚報!”
“黎元洪?”
何長纓又是失口驚呼,自己就坐了一趟船,居然碰到了一個總理,一個大總統!
葉誌奇怪的望著黎元洪問道:“你怎麼在島上不遊回去?”
“我不熟水性——”
黎元洪的真是淒婉絕倫,一個駕駛著廣甲艦的大管輪,居然不熟水性,出來都讓人覺得荒謬不堪。
“得,曆史真的開始轉向了!”
何長纓看著餓的半死的黎元洪,低聲自語。
今兒假如不是自己眼睛銳利,這個‘未來的大總統’,十九都是活活餓死的命。
商船起錨,繼續起航,沿著大連灣外,朝著渤海灣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