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汝昌開始大聲的下達作戰指令:“平遠,廣丙,聯合鎮中,鎮邊,福龍,左一,右二,右三,組成第二梯隊,繞右翼西向協同作戰!”
隨著定遠艦指令旗語的下達,隨即整個大鹿島洋麵上就沸騰動蕩起來,軍艦拉響著‘嗚嗚’的鳴笛,開始駛動排陣。
“真是苦也!”
林泰曾趴站在鎮遠艦橋的欄杆上麵,臉色卡白,叫苦連。
雙腿抖顫著不是扒拉著欄杆,估計早就一屁股坐在甲板上去了。
“呸!”
幫帶大副楊用霖和副艦長馬吉芬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內的不屑。
“起錨,升滿火,各就其位;戰艦至‘定遠’右舷1碼,以5節航齊頭並進,麵向東南敵艦!”
看到林泰曾算是指望不上了,楊用霖直接越俎代庖,開始大聲的布指令。
“喳!”
鎮遠艦全艦兒郎均是齊聲大吼。
這一個半月來,不但上官遭受朝廷的彈劾責斥,自己又何曾不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氣?
以前在旅順港喝花酒玩女人,那些玩家一看是水師的爺們兒要紅牌耍弄,一個個都是立馬二話不的客客氣氣的讓出來。
這些大夥兒內心鬱悶,出去喝悶酒,找女人瀉火。
往往不但掙不贏那些土豪,還要被他們逮著陰陽怪氣的好一陣奚落:‘見了倭夷夾著尾巴,隻會找女人耍威風,都幾把什麼玩意兒!’
現在,兄弟們就是要狠狠的打一打日軍,瀉瀉爺們心中的火氣,漲漲我水師漢子的威風。
讓下百姓都瞧一瞧,老子可不是一個軟蛋貨!
“各個炮位都把炮口給我搖起來,瞄準好,等候攻擊命令!”
來到中國十餘年,這個來自美國的失業青年馬吉芬,已經把中國當成了自己的家,妻子女兒都居住在威海衛。
此時他也是一臉的激動,大吼著命令各炮目,炮弁,做好開戰準備。
在定遠,鎮遠艦快移動到陣列最前端的時候,致遠,靖遠,也緊隨其後。
在後方4碼的距離,致遠艦管帶鄧世昌和幫帶大副陳金揆,總管輪劉應霖,三人一臉嚴肅的看著遠方的數個黑色點。
“現在還看不明白,日艦似乎排的是一個線形的陣列,不知道有多少艘戰艦。”
鄧世昌放下望遠鏡,揉了揉看得疼的眼睛。
“咱們水師一等的戰艦都在這裏,日軍的艦隊就是全師而來,也是有數的;在噸位和火炮口徑上咱們不吃虧。”
陳金揆接過鄧世昌的望遠鏡看了一會兒,隻看到前麵有五六個點,後麵應該還有,隻是不知道有多少艘。
他放下望遠鏡繼續道:“隻是聽聞日軍已經全部換了新式的射炮,咱們一炮轟過去,他們都已經打過來六七了。”
鄧世昌朝後看了一眼,看到來遠、經遠,也已經跟了上來,摸了摸在自己身邊臥著的愛犬,緩解了一下心中的緊張,展顏笑著道:
“朝廷花了這麼多的銀子,從咱們十幾歲開始養起,整整養了二十六年,也該報效了;今,不成功,則成仁!”
“不成功,則成仁!”
劉應霖高舉著右臂大吼起來。
“不成功,則成仁!”
“不成功,則成仁!”
頓時,致遠艦上,吼聲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