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葉誌失聲驚叫:“這是怎麼回事?”
“報——”
隨著喊聲,又一個清軍探子跑進了大堂:“報告軍門,南城的倭夷讓出了甑山大道,撤去了路上的拒馬。”
“哈哈,真是助我也!一定是倭夷聽到咱們的假意歸順,又不堪大雨,就撤走了所有的防備,等著咱們明晴開門迎接。”
葉誌愣了片刻,拍腿大笑起來:“原來這些倭夷這些年學西洋人,都學傻了,跟西洋人一樣愚笨好騙!”
“諸將聽令!”
葉誌大吼著站起來,在他的意想裏,一定是滿屋子的將領站起來大喝著‘喳’,聽著他的指派。
然而滿屋子的將領都是有氣無力,一聲不吭的站起來,望著他。
那無法言喻的目光,看得就讓葉誌直瘮。
然而事到臨頭不容葉誌退縮,至於回去以後,大不了找兩隻替罪羊不就得了?
尤其是江自康,簡直就是替罪羊的最佳人選。
幸虧這家夥沒死,不然還真不好再尋這麼一個優質的替罪羊!
葉誌收拾起心思,這些事兒,一切得等到有命逃回大清再做從長計議。
“今夜八點各路從七星門,靜海門撤出平壤;七星門各路走義州大道,直接赴安州集結,靜海門走甑山大道繞路去肅州,稍作休整,立即去安州彙合;不得有誤!”
隨著葉誌把話完,一屋子的將領都沒有一個人吭聲,隻有打在門外園子,屋頂上的雨點,‘啪啪’亂響。
“哢嚓!”
漆黑的大堂外麵猛然一道雷霆閃現,驚得屋裏的眾將領均是心肝一抖。
於是,屋外的暴雨就下得更急了。
大同江麵,十二裏浦。
狂風,大浪,暴雨,讓處於兩河口之中的‘赤城’號在波浪之中搖擺不定。
一直等到下午五點,在十二浦的‘赤城’號也沒有等來可能的電報,所以炮艇不得不繼續在風浪之中等候著。
‘赤誠’號艦長板元八郎太少佐站在艦橋上麵,臉色冷峻。
在暴雨來臨之前,從大同江上遊就不斷的飄下來大量帝國士兵的屍體,這明平壤戰役已經開始,也明在激烈的戰鬥裏麵,帝**隊損失慘重。
此時,在‘赤誠’號上麵一片悲戚,甚至很多的士兵跑過來請願,要求把炮艇開進平壤城外,轟擊清軍城池。
然而,板元八郎太均是大聲的叱喝退這些一心報國的帝國士兵,因為他知道和大清北洋水師的大決戰可能就要爆,每一艘艦船,每一口炮管,都是極其珍貴的。
正如伊東司令的那樣,海戰是帝國打垮清國的先決條件,打不垮北洋水師,6軍就是取得再大再完美的勝利,也都隻不過是鏡花水月,空中樓閣而已。
在暴雨之中,板元八郎太少佐掏出懷表,就著隱約的亮色看了一眼。
時間已經是下午五點五十三分。
“這種大雨,就算是有電報也送不過來了;而且既然帝國6軍正在攻擊平壤,那麼平壤清軍的求救電報就應該已經回大清,那麼北洋水師這幾就應該護送清軍去安東登6吧。”
板元八郎太扭頭對身邊的航海長佐藤鐵太郎大尉下達命令:“即刻啟航返回草島,將這一重要情報報告給伊東司令。”
“嗚嗚——”
在暴雨之中,‘赤誠’號鳴著沉悶的汽笛,隨即起航,朝著大同江出海口遊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