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軍左翼分統孫顯寅大嚷道:“指著日軍那五艘渡船,能送多少兵力?鐵定讓他們統統有來無回!”
北線,日軍國主硯高地。
在夜晚淩晨四點左右,大同江邊的槍炮聲就驚醒了整個朔寧支隊的日軍官兵,全軍隨即開始緊急集合,整理完槍械,靜靜等待著渡江作戰的命令。
立見尚文站在山坡之上,遠望著平壤方向,卻始終不下達渡江的命令。
而坎北山方向的元山支隊陣地,也是一片寂靜。
聽到平壤方向的炮聲,所有的援朝軍戰士們都驚醒過來,頓時睡意全消的紛紛坐起來。
“營長,打起來了。”
睡在何長纓一邊的六子驚叫著:“咱們這邊的日軍也要開打吧?”
“北線地勢複雜,不適合夜戰;睡吧,明還要趕路。”
何長纓翻了一下身體,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這場注定被中日韓三國永記於史冊的‘平壤戰役’,終於打響了!
在夜色裏,船橋裏的中堡和右堡,清軍和日軍繼續在猛烈的對射著,不時有士兵中彈而亡。
清軍憑借著重堡,就著月色居高臨下的射擊,一時間打得日軍趴在地上抬不起頭,更別提進攻奪取重堡。
“兒郎們,狠狠的打死這些倭夷!”
在槍炮聲裏,重堡背後突然傳來了馬玉昆的大吼,原來馬玉昆親自押著彈藥來到了船橋裏。
“是馬軍門來了,大人來了!”
“馬軍門,您情瞧好兒吧!”
頓時,中堡的盛軍人人歡呼,精神大振,手裏的步槍子彈如同雨點子一般的朝著陣地外的日軍潑去。
“啊——”
不時有日軍中槍,被打得鮮血淋漓,在地上翻滾嘶嚎。
戰鬥愈激烈起來。
時間一點點的溜走,而船橋裏的槍聲,炮聲,始終不絕於耳。
隻是日軍的炮火準頭太差,打了半隻有一枚炮彈砸上中堡,在重堡上砸出來一個大洞,不過被盛軍士兵很快的就用磚石,厚木板重新堵了起來,想要完全塌陷重堡,依然遙遙無期。
色漸漸的白了起來,整個戰場的輪廓漸漸清晰。
而清軍借著亮色在重堡高處,更是把日軍打得變色,不久就完全清除了所有趴伏在堡壘近處的日軍,留下一地的屍體。
值此之時,攻擊清軍中堡,右堡的日軍三個先頭中隊損失慘重,而不得寸進。
“轟——”
突然在江左眾人的耳畔,猛然聽到北方一片大炮的轟鳴,作戰雙方都不禁扭頭望去。
北線戰役,終於打響了!
元山支隊坎北院炮兵陣地。
支隊司令佐藤正大佐,還有東洋費盡心思請來的十餘位西方列**事觀察家和戰地記者,都站在炮兵陣地邊沿,等待著東的第一絲黎明。
“可以開始了。”
看著東邊一線微微的魚肚白,佐藤正對站在他的身前,等候命令的一群軍佐點頭道:“進攻!”
“嗨!”
在眾將的高喝裏,炮兵第三聯隊第三大隊長迫水周一少佐,大步返回炮兵陣地,高高舉起右手大吼道:“命令,全體準備——”
寂靜的炮兵陣地上頓時忙碌的流動起來,隨即十二門山炮一一待命。
“射!”
迫水周一猛然揮下自己一直高舉著的手臂。
“嘩——”
信號軍官宮下文夫少尉站在炮隊正前方的一個高處,同時猛然揮下手中的紅旗。
“轟——”
頓時,日軍十二門7毫米口徑的山炮同時轟響,煙塵衝,橘紅色的火焰夾裹著彈丸,從炮口噴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