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什麼都別爭了,現在大夥兒都是一個籠子的泥鰍,籠子破了全都玩完!”
葉誌煩躁的道:“還是何長纓這子能耐,提前跳出了平壤,以千餘兵力伏擊日軍一個中隊兩百來人,結果任誰都沒話,還要升官財。”
眾將默然,隻有左寶貴抱不平的道:“何長纓幾前才不過是一個低微的從五品協辦守備,領著千餘軍力,先是滅了一個大隊,這次又殲了一個騎兵中隊;哪個營官能打得這麼漂亮,我現在敲鑼打鼓送他回大清都心甘情願。”
左寶貴這個大實話實在不討喜,眾將再次默然。
“走了,各位回去備戰吧!”
葉誌下午被中堂來電,戳穿了中和的謊言,心裏又慌又怕,撂了一句話,就朝著山下走去。
他要回去找提督衙門裏的朝鮮女人放兩炮,去去邪火。
大同江左,日軍第九旅團駐地。
在近夜時分,一直焦灼不安的大島義昌終於分別收到了朔寧支隊,元山支隊,還有師團本部的消息。
朔寧支隊,元山支隊,在北城已經封死了義州大道和元山大道,於明日清晨開始動全線進攻。
師團本部預計明上午將會抵達平壤城南的甑山大道,進而動總攻。
“岡外史,我你寫。”
大島義昌興奮的命令他的參謀長給師團長津野將軍回信。
“適朔寧支隊報告書至,雲元山支隊既達坎北山,此兩支隊將如期包圍攻擊北城玄武門。十五日,我混成旅團分半大隊自羊角島渡江攻其東城,其餘全力自船橋裏進攻平壤。是恐萬一師團本隊後期,元山、朔寧兩支隊孤立,是以本旅團冒犯危險欲陷平壤。願為師團本隊先著部隊,援明日之戰。”
大島義昌越越激動,手舞足蹈的吼道:“本旅團將以明日十五午前八鍾時前後攻陷平壤,餘諸君共握手於城中,以祝萬歲也。”
坎北山東北十裏,無名山道之中。
援朝軍一連,二連,偵察排,警衛隊五百餘人連接趕了四十餘裏的山路,在黑之前來到了這個山道宿營休息。
因為在寂靜的夜晚,聲音和火光會傳播的很遠,為了以防萬一,援朝軍全部禁篝火,三十於匹載重的軍馬也全部帶上馬籠套。
時間一點點的流失,何長纓,沈兆翱,吳威揚,彭千宴等眾軍官,都在焦急的等待著前方偵察的結果。
“營長。”
在暗黑裏,金永俊,徐如,劉明陽幾人,穿著朝鮮當地老百姓的衣服摸黑走了過來。
“怎麼樣?”
何長纓站起來,把自己的水皮囊遞給徐如。
“防守的十分嚴密;日軍西起普通江,然後從義州大道到元山大道,最後一直延伸到大同江江邊,都建立了警戒線,根本進不去。”
劉明陽喘著氣,看到徐如喝完水,一把奪過去水囊,咕嚕嚕灌了起來。
“你——”
徐如粗著嗓門,給氣得不輕。
劉明陽一口氣喝了打半壺,用手背擦擦嘴道:“沒事兒,我不嫌髒。”
沈兆翱‘噗呲’一笑,然後慎重的道:“營長,現在日軍在北線集中了七千餘兵力,北城地域狹,在戰鬥中不可能全部投入;而且他們要防備安州和肅州的清軍支援,所以我認為在北城,咱們根本無法進行突襲戰。”
吳威揚聽了也是點頭道:“除非打硬仗;不過指著咱這五百來人,日軍隨便過來一個大隊的軍力,都夠咱們忙活。”
何長纓散了一圈煙,點燃,香煙嫋嫋,沉思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