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馬瀟瀟,馬蹄‘噠噠’,踏碎清晨的薄霧。
日軍第三師團元山支隊47餘軍力,在清晨朝陽升起的那一刻,已經完全整裝待。
“出!”
隨著日軍步兵第十八聯隊聯隊長佐藤正大佐一聲命令,元山支隊全軍而動,沿著兩山夾立,狹窄逼仄的羊腸山道,朝著正東二十裏處的順安驛進軍。
然後在那裏建立牢不可催的防線,徹底截斷平壤清軍的逃跑之路。
西洋曆1894年9月1號的清晨,朝鮮日軍一萬五千餘人兵分四路,經過五百裏奔襲,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箭指平壤。
完成了對平壤城的全麵包圍,意圖全殲大清這唯一一支野戰機動兵團。
而此時的平壤城,還是沉浸在一片寧靜的酣睡之中。
昨日從中和狼狽逃竄回來的清軍兵將,在這個清晨都在死勁兒的睡著,似乎要把前夜的瞌睡都補回來。
至於日軍什麼時候來,先打誰個,怎麼打,鬼才有心思考慮這些東西。
不外是水來土掩兵來將擋,反正炮彈又不長眼睛,各憑各命而已!
“向前!向前!向前!——”
我們的隊伍向太陽,
腳踏著祖國的大地,
背負著崛起的希望,
我們是一支不可戰勝的力量,——”
突然,東城長慶門下軍歌響起,被吵醒了的守城清軍們無不在被窩裏罵娘。
“大清早不亮就嚎,哭喪啊!”
在長慶門城門裏睡著的一個執勤毅軍士兵氣的破口大罵。
“麻痹,這歌跟‘花枝坊’裏表子們唱的顛倒了個了,那些娘們越唱老子越瞌睡,這些新兵蛋子越唱老子越睡不著!”
旁邊一個被吵醒的清軍也是罵罵咧咧的埋怨著。
何長纓帶著援朝軍一路高唱著援朝軍軍歌,踏上微微浮動著的船橋,回望了一眼雄城平壤。
我堂堂華夏熱血兒男,經過大清統治者陰險卑鄙的兩百五十年的奴役騸割,其間有骨有鋼有卵子者,已經是百裏無一。
現在國家昏弱,兵將頹廢,可以是中華民族曆史上,有數的最黑暗的幾個時刻之一。
這些被大清犬養出來的練軍走狗,在國內欺負百姓如狼似虎,在國外麵對侵略者的槍支大炮,則是一群夾著尾巴惶惶四竄的野狗!
“我看不起你們!”
何長纓實在憋不住,扯著嗓子對著平壤漫漫雄城怒吼道:“一群草包,廢物點心!”
軍歌嘹亮,壓製住了何長纓的呐喊,可是走在他身邊的一群軍將卻聽到了何長纓的呐喊,一個個無不把腰杆挺得筆直。
一邊繼續高唱,一邊均是用不屑的目光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的平壤雄城。
廢物定點!
葉誌摟著懷裏珠圓玉潤的朝鮮女人正睡得香甜,門外突然傳來馬玉昆和守門親兵的話聲。
“什麼事?”
葉誌一隻大手在女人的胸脯上麵揉了兩把,女人哼哼唧唧的讓葉誌又半立起了旗杆。
作為一個五十七歲的老將,葉誌為自己的身體感到十分的滿意。
“大人,援朝軍全軍拔營,離開了平壤。”
門外馬玉昆又急又怒的大嚷起來。
本來馬玉昆還指望著何長纓這近千的學員兵跟他一起協守船橋,結果這個何長纓真是驕橫跋扈,一句話都不帶的,就直接全軍拔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