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英明!”
翁同龢,李鴻藻幾人均是大喜。
李合肥,看你這次怎麼應招!
頤和園,聽鸝館。
大清慈禧太後今兒飯後本來準備聽一場《連營寨》,看一看劉備的倒黴勁兒,結果鎮國將軍善耆前來請安,就臨時改了主意,和奕劻的兩位格格叉幾圈麻雀。
連贏了兩把,慈禧老佛爺的興致漸高,這幾漸少的笑容又回到了老臉上麵。
“老佛爺,皇帝那邊送來津門總督衙門傳來的平壤的信兒,大捷。”
總管太監李蓮英碎步走到慈禧的身邊,低聲稟告。
“哦?”
慈禧眉毛一挑,卻並無多少喜色,拿過李蓮英手裏的電報細看。
“何長纓?”
慈禧輕聲問道:“這是什麼人,雖然是一個五品守備,可是能帶著老李的家底娃娃兵去平壤,不是無名之輩吧?”
李蓮英老實承認自己也不認識這個芝麻官兒:“奴才這就去打聽。”
“老佛爺,這個何長纓我倒是聽過。”
看到幾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四格格韻嘉俏臉微微一紅,輕聲道:
“聽他原先是北塘練軍的一個哨官,在高升號沉船遊回岸上逃了回來,本來要被當逃兵砍頭,不料他在法場大喊冤枉,引得雷霆劈大樹,逃了一命——”
慈禧老佛爺麵無表情的聽完韻嘉道聽途的口述,許久無聲。
看到老佛爺這個臉色,周圍無不戰戰兢兢,不敢言語。
“這是一個無法無的人!”
慈禧聲音微冷的道:“累了,你們都跪安吧。”
“喳!”
聽到老佛爺的這個評語,韻嘉心裏微微歎息,隻這一句話,這個何長纓在大清算是一輩子出不了頭了。
真可惜!
不過也好,專心寫書豈不更好?
他寫的《呐喊》真好看。
好想見一見本人。
一縷羞色在這個大清第一美女格格的俏臉上麵,漸漸湧現。
坐在轎子裏,四周一片寂靜,隻有沙沙的腳步聲。
慈禧心裏暗歎一口氣。
自己這個‘親兒子’在翁同龢這幫人的鼓動下,拚命的想收權,卻不想想這種毛躁輕佻的性子,自己怎麼能放心把這偌大的江山完全交給他來掌管?
翁同龢這個心眼想報仇,李鴻藻想進軍機,誌銳這些人想趕走自己這個礙眼的老太婆,然後再幫著他妹妹一步步的擠走自己的侄女。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心,目的;
可皇帝呢?
這一場仗,皇帝不過想趁著大勝,讓自己徹底放手,卻不懂這場仗一旦打起來,不管誰輸誰贏,先他這個皇帝就已經輸了!
仗打勝了,李鴻章的北洋勢力自然更是大漲,這個老李現在已經在著力培養北洋下一代的勢力,再有這次大勝,今後誰能製衡?
這下早已不是當年的下了,除了京師,東北這有數的幾塊地兒,哪裏不是漢人掌握著軍政大權。
假如皇帝以後被奸臣挑撥,那麼這大清——
慈禧忍不住重重的打了一個寒顫。
假如北洋大敗呢?
這樣確實可以趁機打倒李鴻章和淮係,可是一旦沒有淮係替大清走狗,把控下衛戍四方。
西洋列國的貪婪,頭頂上的沙俄的虎視眈眈,對麵東洋的咄咄逼人,這大清的下豈不是更加濟濟而危?
“何長纓。”
慈禧又低聲念了一句,尤其是‘長纓’兩字,更讓她不喜。
太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