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兩人低頭沉思,伊藤博文放緩了臉上的顏色道:“這個何長纓,如此優秀的人才,帝國的情報部門居然能沒有他的任何記錄,這是根本無法原諒的失誤!6奧,你告訴川上操六,我要這個何長纓的一切具體信息,看未來是不是一個能夠和帝國合作的聰明人。”
“嗨!”
6奧宗光大聲的低頭回答。
平壤,大同江左,栽鬆院堡壘,毅軍防禦陣地。
在高高的大樹上麵,陳二牛靠在大樹丫子上朝東眺望。
聽到營官許都司日軍要來了,今一陳二牛和哨裏的兄弟們的心都提吊著,生怕日軍過來,不定自己運氣差,就看不到明兒的太陽了。
現在平壤城一片議論紛紛,是前幾那隊牛逼哄哄的唱歌的學員兵和左寶貴的一營奉軍,被日軍在洞仙嶺殺的血流成河屍橫遍野,隻有二十一人逃回平壤。
聽得大夥兒心裏都寒顫。
什麼時候,這個在大清地麵上人人都瞧不起的羅圈腿兒,居然變得這麼厲害了!
也不知道老子命硬不硬,能不能逃過這場劫難?
陳二牛仰在樹枝上麵,看著漸漸變暗的空,越想心裏越慌。
“老二,老二,下來吃飯,他娘也不怕睡死了摔下來砸死你這個狗入的!”
陳二牛從玩到大的鄰居陳六兩,在下麵扯著嗓子吼道。
“摔死了我,你妹子杏兒不是要守寡了。”
陳二牛慢悠悠的坐起來,貧嘴回了一句,然後他的身體就猛地愣住了,雙眼睜得跟牛眼一樣大,吃驚的望著東方。
“我呸!指著這句話,杏兒你就別惦記著了。”
陳六兩在下麵笑罵著道:“不是我義氣,特地叮囑我家老頭子,多少媒婆都把我家門檻都給——”
“日軍,日軍!”
陳六兩的話頓時被陳二牛的尖叫聲給打斷,聽得陳六兩全身一麻,感覺著三魂六魄頓時都去了一半。
在陳二牛驚懼的眼睛裏,他看到遠方山坡上,一線無休無止的行軍線,穆然在高坡出現。
裏麵雖然有紅色的似乎像是練軍的衣服,可是不是黃州的練軍都死完了麼?而且那黑褂子白褲子黑帽子的日軍軍裝,陳二牛卻是清晰的看在眼裏。
“日軍,日軍!”
陳二牛頓時驚得全身炸,隻是拚命的扯著嗓子大喊起來。
頓時,整個栽鬆院堡壘裏麵亂成一鍋粥,剛剛端起飯碗的毅軍無人不驚慌失措的破口大罵。
他麻痹,怎麼選擇這個點兒來?
吃頓飯,當個飽死鬼都不讓!
“砰砰!”
頓時警報的槍聲在栽鬆院響起。
“砰,砰,砰!”
接著土器店,水灣橋,橋頭堡陣地的預警槍聲紛紛響起。
然後槍聲傳到大同江右岸,隨即平壤城外各據點,朱雀門,玄武門,七星門,——,還有各段城牆上麵均是槍聲大作。
一時間,整個平壤城都風聲鶴唳的驚懼起來,士兵們紛紛罵娘的放下飯碗,營官們急著找自己的哨官,哨官哨長急著找自己的什長棚長,而什長棚長紛紛扯著嗓子大吼著集合自己的隊。
到處都是一片動蕩,到處都是一片嘩響。
一片雞飛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