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別了,七彩祥雲(2 / 2)

作為一個掂著剔骨刀的一個殺豬大漢,張大彪子被那些身上都沒二兩肉,一陣風吹就倒的大煙鬼敲詐著要‘保護費’,也不知道有多少次想跟那些潑皮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隻是家中上有老下有,一直都苦苦的忍著,此時終於第一個忍不住大吼了起來。

“放人,放人!”

一時間衙門口外的百姓都跟著大吼起來,震的真個津海縣衙內的衙役文書師爺縣令們,人人色變。

“大人,您得趕緊拿個章程出來啊?萬一引起民亂,先不論別人,大人您的前程可就全完了。”

陳文琪的紹興師爺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原先跟著他老子陳府台多年的一個老人,所以話就少了很多的顧忌,眼見著縣衙門外越集越多的百姓,就急的直催促陳文琪拿出對策。

“我能有啥子招。”

陳文琪一就是一肚子的苦水:“你剛才也聽到了何守備的那個親兵,一口一個‘B’一口一個‘B’,弄得好像他媽就是沒長那玩意兒似的!總督府的李伯行傳來的話是不管不問先關他兩,你怎麼辦?”

“大人,依著我,這事兒解鈴還須係鈴人,既然這樣,你還是得再跑一趟總督衙門,在李伯行那裏討個主意;就是以後真的是出了岔子,總督府那邊總會幫您擔待一二。”

陳文琪一聽,就覺得有理,連忙站起來要出縣衙去總督府討主意。

“大人,後門;前門你出去,還能走得了?”

紹興師爺在後麵大叫起來。

直隸總督衙門。

李鴻章黑著臉坐在二進簽押房裏,桌子上放著那張博文書院學員們撰寫散的傳單,兒子女婿外甥三人都是一臉的苦笑。

今早上,這些傳單在津門衛引起了軒然大波,根據陳文琪的稟告,現在津海縣衙門口,已經聚集了不下萬餘的百姓。

個個群情激奮,隨時都處於失控的邊緣。

而張士珩則是帶來讓李鴻章更加震驚的消息,他的北洋低級軍官的培養基地,武備學堂和水師學堂的學員幾乎傾巢而出,正在向大沽北炮台的海濱沙灘而去,報名參加去平壤的學員營。

誰能想到,隻是一夜時間,竟會變化如斯!

“中堂,現在放比不放要好,早放比晚放要好,津海縣令還在一進的簽押房候著。”

張佩綸心裏麵暗暗的吃驚,這個何長纓簡直就是一個妖孽般的存在,短短十幾的時間,名聲竟如彗星般的崛起,國朝兩百五十年,何曾有過如此驚才絕豔的人物!

“就關著他!”

李鴻章怒著指著桌子上的傳單道:“你們看看這張傳單,把他何長纓比作怒殺牛二的青麵獸楊誌,是宋朝徽宗昏庸不堪,三衙管軍高俅奸臣當道,尚且知道輕罰楊誌;現今明主在位重臣清明,‘竊思竟不如昏宋矣?’這是威脅今兒要是我不放這個兔崽子,就連宋朝的高俅都比不上!”

“啪!”

李鴻章又重重拍了一把桌子:“經方,這子現在屬於你們平壤調遣,他又要靠著你這棵大樹,去把老夫我的翡翠球兒給我要回來。”

“可是不放,那些學員怎麼辦?再昨晚到現在何長纓一直都關在津海縣衙,這事兒都是學員百姓自的,管他什麼事兒。”

張士珩忍不住替何長纓叫起冤枉,全然沒看到張佩綸在對麵朝他連連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