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你別忽悠我;咱們武備學堂的雙璧,治軍嚴謹雷打不動是林雲瑜,布陣謀略滴水不漏是你沈兆翱,我就是修修槍炮機器,純粹就是一個打雜的挑夫。”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著些沒營養的話,那邊林雲瑜的步隊已經整合完畢,三百學員筆直的站成一個方陣,肅穆的屹立在皎潔的月色之下,給人一種蕭殺和鋼冷。
“全體回到寢室,立即清洗就寢,願意去朝鮮赴死的明早上準時集合,去大沽口北炮台沙灘向何大人報道。”
林雲瑜以著不可辯駁的語氣大聲的道。
“可是雲瑜,何大人現在在津海縣衙大牢,明怎麼可能去大沽炮台?”
陳世傑不解的大聲問道。
“是呀,是呀,先把何大人弄出來,咱們再去大沽才算能成事兒啊?”
剩下‘馬,跑,工’科,還有別的學堂的學員們都議論紛紛。
“咱們今得到何大人的命令就是,明早上願意跟著他去朝鮮的,就到大沽北炮台的沙灘報道;作為軍人,別的我不懂,也不管,我隻知道準守命令;那麼我明就到那裏去報道。”
林雲瑜大聲的回答著學員們的疑問。
“可是何大人不在哪裏啊?”
陳世傑感覺這個林二哥平時多精明的一個人,怎麼這時候腦子不好使了?
“那不是我需要考慮的事情,既然不來,我就在那裏等!”
聽到林雲瑜的這句話,大校場上的絕大多數的學員們都是眼睛一亮,聽懂了林雲瑜的意思。
一個個頓時都興奮起來,覺得這是一個最合適也最妥當的辦法。
要知道到津海縣衙示威這種激進的做法,可是一把雙刃劍,稍微搞不好,不定反而會給何大人帶來更大的麻煩。
倒是林雲瑜的這種用沉默的方式來進行抗議,不但讓人抓不住把柄,而且感覺似乎更加的有力量!
單純的陳世傑還是沒能清理明白裏麵的邏輯,奇怪的問道:“要是何大人一直被關著出不來,那怎麼辦?”
“很簡單。”
很少笑過的林雲瑜,極為罕見的在嘴角炸出一絲微笑:“那麼,我們就會一直的等下去,等到他出來為止!”
“高,這招真高!而且任誰都挑不出來毛病。”
段熊波聽得是茅塞頓開,一臉的讚歎。
“老段,別感歎了,讓工隊集合,回去睡覺。”
沈兆翱心中也不禁微微激動起來,這種沉默的力量的展示,隻是想一想,就激動的讓人心靈顫。
“北洋水師學堂集合,回去就寢,明大沽炮台。”
“博文書院的同學們,回書院寫傳單去,告訴所有津門的百姓們:今將何大人下獄人人都裝聾作啞不吭聲,就像《呐喊》裏麵的那樣,明等到咱們自己受到不公正的待遇,別人也會裝聾作啞的吭聲,到最後任由這些惡人在咱們的頭上作威作福,任意欺淩!”
“電報學堂的學員們——”
——
在很多年以後,遠東帝國的曆史學家們,一次又一次,無數次的爭辯,考證,這個國度從何時開始真正的覺醒。
這個時候,他們都會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投注到那本《呐喊》,還有這個月色皎潔的夜晚,這個北洋武備學堂的大校場。
星星點點的火苗,一旦點燃,終歸星火燎原,把腐朽的大清王朝燒為灰燼,徹底埋葬。
等不久以後,清王朝的統治者們驚駭的現那書裏麵所蘊含的恐怖力量,想撲滅它們的時候。
已經為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