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長纓心裏一輕,知道自己算是過關了。
“弗尼克,怎麼回事?”
列夫感覺事情似乎有些不對,看到偷襲自己的混蛋這時候居然站起來了,就非常不爽的用俄語問弗尼克。
弗尼克無奈,苦著臉把張佩綸和李鴻章的意思給列夫聽。
列夫一聽,頓時眼睛都急紅了,——老子是缺錢的人麼?
老子稀罕你們的銀子!
列夫當即就用他在船上的兩個多月,學的半吊子的中文,對著李鴻章比了一個拇指:“八嘎,你的,李鴻章的幹活?大大地壞,死了死了地!”
一言既出,滿屋俱驚!
“我槽你老木,死洋鬼子!”
何長纓一聽,頓時就暴怒了,罵人就罵人唄,還特麼的用東洋的翻譯文罵,真當我中國沒人了是不?
而且既能打的爽,又能表忠心,此等一箭雙雕的美事兒,此時不揍更待何時?
何長纓暴喝間,撲過去一腳狠狠的踹在列夫的屁股上麵,把遂不及防的列夫一腳跺到地上,騎在他的身上舉起缽大的拳頭就死命的捶。
這個變故,看的滿屋子的人都傻了眼。
“混賬!”
李鴻章氣的直接拿手裏的綠翡翠健身球砸向何長纓,被何長纓雙手上下一,敏捷的接住,張佩綸和李經方連忙把何長纓拽了起來,而列夫這次被何長纓揍的更狠,硬是在地上痛的唧唧哇哇的咒罵直叫,卻爬不起來。
王厚和弗尼克相顧無言,毫無疑問,這事兒就是走遍下也是列夫無禮在先。
李鴻章作為大清第一重臣,就是列夫男爵的伯父阿列克謝中將,也不敢用這種不敬的,帶著侮辱性的語氣和他話。
傳出去,在國際上少不得灰頭土臉,被人當做野蠻人嘲笑;傳回國內,估計列夫也少不了來自彼得堡的斥責。
“滾,你給我滾回去反思,不反思清楚,永遠不要蹬我總督衙門的門!來一次,打一次!”
李鴻章氣得‘啪啪’的直拍桌子,攆何長纓滾蛋。
“嘿嘿,中堂,這球兒?”
何長纓痞著臉要把這一對價值連城的緬甸冰種綠翡翠球兒,送到李鴻章桌前,李鴻章又是一拍桌子罵道:“滾!”
何長纓隻好和屋內的張佩綸,李經方,羅榮光做了一個‘晚上見’的眼色,抱頭落荒而逃。
“他,怎麼跑了,弗尼克?這個亞洲猴子,我——”
暈頭暈腦,一臉的鮮血的列夫看到何長纓跑出了二堂,頓時是又驚又怒,張嘴就罵。
“弗尼克,送列夫男爵回使館;”
王厚黑著臉吩咐著弗尼克,然後強擠著笑容對李鴻章歉意的道:“萬分抱歉中堂大人,這是我國的失禮,我會把這件事情如實稟告給國內,皇帝陛下必定會對其嚴懲。”
李鴻章心裏一鬆,不管怎樣,這是最好的結局,而且沙俄算是欠了自己的一個禮。
雖然被這個西洋毛頭子罵了兩句,不過辦洋事,自己被國人罵的還少麼?
這點委屈又算得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