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緩緩的起步,然後慢慢開始加。
何長纓剛剛掏出煙,麵對著他坐著的奧黛麗,就輕輕的冷哼一聲,沒辦法隻好又放回兜裏。
聽完了何長纓介紹完他的‘大生意’,比爾心裏頓時失望極了,這種一錘子的買賣,就算要的再貴,又能掙幾個銀子,簡直是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比爾,你應該明白,這些年大清政府一直隻是同英德兩國有軍械上的采購和人員上的流動;大清幅員萬裏,人口近四億,這裏麵蘊含有多麼巨大的市場?而且國家現在百廢待興,鐵路,公路,輪船,電力,機械紡織,還有近百萬的6軍,北洋,南洋,廣州水師,這需要多少的步槍,大炮和軍艦?”
比爾聽的眼睛冒光,然而卻很懷疑的望著何長纓問道:
“尊敬的何先生,據我所知,幾年前貴國政府已經嚴令不得采購國外的軍火,而是要進行完全國有化的代替;這幾年來無論英國還是德國,雖然都想盡了辦法,可是貴國卻沒有采購過他們一艘軍艦一炮彈。”
“不久前,我聽寶士德領事牢騷過,貴國北洋艦隊有著大量老化破損的設備和零部件需要維修更換,就是因為貴國政府拒絕對外采購,所以一直沒有得到完好的修繕。”
“而且寶士德領事還過,貴國拒絕購買英國的炮彈,北洋軍械局生產了大量低劣的開花彈送到劉公島,北洋艦隊的管帶們害怕大炮炸膛,直接拒絕這些形狀怪異的開花彈上艦。”
何長纓聽了無語,不搭理一旁奧黛麗的白眼,點燃了一支煙,吸了起來。
國有化並沒有錯,可是在自己的技術沒有到家之前,在一些核心的關係著國家主權命運的地方全然不顧實際情況,滿嘴大炮的嚷嚷著國產化,那就是一個笑話了。
而且在何長纓未來的那個地球村,世界各國之間互相貿易,取長補短已經成為了常態;隻要人家的東西好,自己拿來用,在何長纓看來,真的也沒有什麼壞處。
就比如北洋水師的旗艦‘定遠’艦,下水1年,7年未修理,在不久之後的清日大東溝海戰中,是丁汝昌指揮著‘定遠’艦,在距離5米的距離,打響了大東溝海戰的第一炮。
結果一炮下去,這麼遠的距離,當然連東洋艦隊的邊兒都摸不著,自己的主炮倒是震塌了軍艦的飛橋,把丁汝昌摔了個半死。
從這一炮的‘偉大’效果來看,何長纓估計自從琅威理辭職之後,這些年先不維修不為修,‘定遠’艦的主炮估計都沒有放過一炮。
要不然怎麼會出現第一炮幹翻自家主將的奇葩事?
在北洋水師裏麵,一直有著一個‘不怕丁軍門,就怕琅副將的法’。
琅威理這個嚴謹而刻板,脾氣比較粗暴的英國海軍軍官,在日常的訓練和軍令執行上麵嚴格強勢,六親不認,深得北洋水師官兵們的厭惡。
而且這家夥這些年一直想爭奪北洋艦隊的控製權,也為李鴻章所不喜。
所以在四年前的香港維多利亞灣,就生了一起完全改寫北洋水師,甚至也完全改寫大清命運的‘撤旗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