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有這麼好心?想讓我做你的老婆,還是偷偷養在外麵的表子。”
那個女子眼睛冷冷的盯著何長纓。
“我就一窮光蛋,連自己都養不起。”
何長纓搖搖頭,朝著刑訊房的門外走去。
何長纓走出刑訊房,迎頭就看到金師爺和幾個獄吏坐在院子正中的一株大樹下的青石條上抽水煙,看到何長纓才沒兩分鍾就出來了,都是一臉的驚詫。
“金師爺,去看看石川伍一。”
何長纓當然知道這些一臉古怪的家夥心裏麵在想什麼,不過他也不能揪著這些思想肮髒齷齪的家夥的衣領,告訴他們:哥很正直,哥隻是幫娘子把褻褲穿好,幫她把肚兜係好而已。
何長纓經過女監,透過牢門窗口,看到角落裏靠牆坐著一個被打的不成人形的年輕人,腳上係著鐵鐐,另一端鎖在女監正中的一大塊青條石上麵,兩眼直勾勾的望著地下,猶如凝固了一般。
“這個就是劉棻那個狗漢奸,這子注定要被秋裏砍頭,不然這細皮嫩肉的送到津門大牢,那些土匪大盜喜歡的能日弄死這個白臉。”
金師爺忍著對何長纓‘秒哥’的嘲笑,笑眯眯的給何長纓解釋著。
“那個普監囚的是汪開甲,那家夥給東洋人當狗,不過城防營能有啥子秘密?應該砍不了腦袋,逃了一條命。”
何長纓點點頭,走到了死監的門口。
一個獄吏打開牢門,何長纓和金師爺走了進去。
一個二十七八,腳上帶著鐐銬鎖在大青石上,一身傷痕的青年聞聲抬起了腦袋。
何長纓和他對視片刻,對金師爺道:“金師爺你去拿供紙,我和他單獨談一談。”
談一談這個日間就會老實招供?
這麼簡單,我們之前費這麼大的勁幹什麼?
金師爺懷疑的看了何長纓一眼,滿腹疑惑的走出了死監。
“我沒有什麼要招供的,我就是一個東洋來中國做生意的良民,我嚴重抗議貴國不分青紅皂白的冤枉好人,閣下不用再費口舌了。”
那個東洋青年望著何長纓,完就轉過了視線。
“好人?良民?”
何長纓似乎聽到了一個大的大笑話,他掏出煙盒,看到裏麵隻有兩支煙了,心疼的抽出一支。
“哢哢哢——”
何長纓出前院刑房的時候,把洋火柴忘在桌子上了,拿出兜裏的火鐮打了數十下,硬是沒能點燃。
“交給我吧,不過你得請我吸一支煙。”
石川伍一望著何長纓道。
何長纓想了想:“細論起來,你們也是徐福東渡的後代;想回歸祖國大懷抱的心思,我是可以理解的,然而這種血腥的回歸方法,我是不讚成的;不過請你吸一支煙,我還是能夠答應的。”
點上煙,兩人默默無言的吸著,隻有門外不厭其煩的‘知了’聲,持久而不依不撓的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