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歸來兮!”
李鴻章看完這篇《英靈祭》,眼角也不禁擠出兩滴老淚。
高升號上的那兩千軍弁,是他李鴻章和戶部尚書翁同龢一次次的較力裏,一兩銀子一兩銀子費勁心思砸出來,拱衛津門衛這個京師門戶的勁旅。
更別提裏麵有多少合肥鄉黨的兒孫輩,消息傳回合肥,聽家裏傳來的消息,簡直是滿城孝衣。
“經方,這個何家子既然是一個人才,就讓他到杏蓀那裏去當差曆練,是騾子是馬,溜幾圈就知道了;一個哨官,又懂洋文寫得一手好文章,就這麼灰溜溜的被趕回肥西,也是我李鴻章沒有臉。”
李鴻章感覺有些累了,他放下傳單,摘下架在鼻梁上的玳瑁老花鏡,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李經方聽了微微失望,這個何長纓能文能武,又是肥西的鄉黨,而且在肥西的那次見麵,對他也畢恭畢敬的守著晚輩的禮儀,這個人他李經方倒是想握在手裏的。
隻是父親不給,他也隻好按下心裏的想法,從長計議。
中午吃過午飯,薛迎春不顧何長纓渴望她留在屋子裏的饑渴眼神,徑直回到了自己的客房,徒留下何長纓如同一頭困獸般的唉聲歎氣。
時間已經是陽曆的8月11號,雖然在回客棧的路上何長纓看到無數的人拿著他的那篇《英靈祭》,聲情並茂的朗誦著,可是他依然找不出一條真正破局的出路。
何長纓可以自信的認為等過幾,《呐喊》一出,絕對會引一個民間看世界的**。
然而時間卻不等人,甲午戰爭之中最關鍵性的兩場大戰‘大東溝海戰’和‘平壤守衛戰’,在三十五以後就會兀然爆。
這接連的兩場大戰,將把北洋艦隊徹底的打成一隻縮頭烏龜,把潰退的一敗塗地的北洋唯一的6戰機動野戰兵團,打的聞東洋而色變。
而這兩場戰爭,也堅定了東洋中樞徹底打垮滿清軍隊的決心,使得他們開始真正的在國內進行舉國動員,六個師團17萬的精銳6軍和15萬的後勤軍夫,將跨過對馬海峽進入朝鮮,然後蜂擁的一路朝北,直到渡過鴨綠江,踏上中國的領土。
怎麼辦?
何長纓大口的喝著茶水,感覺自己真是黔驢技窮。
“咚咚咚。”
這個時候,房門外邊突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門沒關,請進。”
何長纓還是沒有養成此時滿清朝的禮節,懶得去開門迎接。
“咯吱——”
門被推開,客棧的夥計帶著一個身穿黑號衣的戈什哈走了進來。
“您這是?”
何長纓連忙站起來,心想著不會是吳威揚又有什麼事情吧?
“你是何長纓?”
那個戈什哈一臉的傲然,看到何長纓居然不親自開門迎接,心裏麵就顯得很不高興。
“對,我就是。”
何長纓點頭道。
“何爺,這位大爺是總督衙門的趙把總。”
那個夥計連忙一臉賠笑的解釋。
“總督衙門?”
何長纓心裏一驚,總督衙門無緣無故找自己幹什麼,難道是李鴻章要見自己?
這又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