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6鐵腿的話,吳威揚那是半個字都不相信。
自己的叔父好歹也是大清朝的堂堂施勇巴圖魯,正二品的通永鎮總兵大員,怎麼可能會有閑情和一個的哨官較勁?
一定是6鐵腿看上了方伯遠的遺孀俏寡婦,怕何長纓攪了他的好事兒,假傳旨意攆走礙眼的何長纓。
道理人人懂,可是這話卻沒法挑明,挑明就等於撕破了臉子。
一時間,素無急智的吳威揚,也想不出更好的勸方法。
門口一抹嫩黃閃現,薛迎春蒼白著一張俏臉穿著一身嫩黃色的裙裝,手裏麵提著一隻新換的茶壺走了進來。
“砰!”
薛迎春重重的把茶壺擱在桌子上麵,啞著嗓子道:“不勞6大哥找人,我這就回客房收拾東西,收拾完了我們就走。”
“啊!薛——,方家娘子你也要走?”
6鐵腿一臉震驚的望著神情萎靡,雙目桃紅的薛迎春,滿肚子都是酸葡萄水兒翻湧。
“不走怎麼辦?何長纓是伯遠的結拜兄弟,這些年一直沒少他的幫襯,現在他落難了壞了雙腿,難道我不管讓他一人回肥西?那肥西的鄉黨知道了不還罵死我的無情無義!而且現在熱,他的腿不及時治療,若是生了蛆蟲,不定一條命都要交代在路上。”
薛迎春氣洶洶的瞪著趴在床上的何長纓道:“你們吳大帥也是瞎了眼睛,為什麼不砍了這個捉黠鬼,卻要砍我家的伯遠;嗚嗚——”
一到這裏,薛迎春眼眶的淚水又忍不住洶湧的湧了出來,雙手捂臉趴在桌子上‘嗚嗚’的痛哭起來。
看著薛迎春滿頭如鴉的秀,還有微微露出的一段的細膩雪頸,6鐵腿的心裏充滿了柔情。
而且聽著薛迎春的意思,隻是因為何長纓是死鬼方伯遠的結拜兄弟,所以才不得不管;假如真的強攆何長纓滾蛋,薛娘子一走,合肥津門相隔千裏之遙,不自己的企圖,就是以後能見上一麵估計都是癡心妄想。
想到這裏,6鐵腿就立即很無恥的望著趴在床上的何長纓,一臉正色的改口道:“何老弟,某6鐵腿也不是不近人情之輩,你可以暫時留在津門衛養傷,不過傷好了以後,你必須得馬上一人獨自離開津門衛,回你的肥西。”
臥槽你丫的6鐵腿,你丫的狼子野心還敢不敢的再直白一點?
何長纓滿腹的鄙夷,——真他娘的是一個夠無恥的荒淫武夫!——不過何長纓還是連忙應景的露出一臉的感激,仰頭道:“6千總果然仗義,這份情誼老弟我心領了。”
“哈哈,好;雖然我這要是在大人那裏擔著大幹係的,不過為人要講義氣,大人那裏到時追究下來,要打要罵,我都擔了!”
6鐵腿一臉的豪氣,聽得站在旁邊的吳威揚扭曲著臉,簡直都快聽不下去了。
這個6鐵腿平時看著粗魯豪爽大大咧咧,沒想到也是一副玲瓏心肝,麵不改色的滿嘴跑馬!
看著何長纓的滿頭大汗,吳威揚就不打算繼續呆在這裏耽擱他請大夫醫治,他拿出一柱子紙卷的‘光緒元寶’放在何長纓的床頭道:“這是兄弟的一點心意,長纓兄弟萬萬不要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