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阿穆!”關奎感激道。
想起來是很美好,可首先過不去的那關必是娘親。果然,關大娘一聽說他要去嬰縣,登時大發雷霆!
“老天爺啊!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沒個好媳婦就算了,如今連兒子也要被人拐跑了!老關啊,你怎麼就那麼早拋下我呢?!幹脆把我也一並帶走好了!”關母的哭天搶地聲響徹了關村,連左鄰右舍的鄉親們聽不下去皆紛紛前來勸阻關奎。
關奎為難極了,但去意已決。“娘,您別這樣。我就隻是趁這陣子閑了去看一看而已,很快就回來的。”
不容關母繼續,他又繼續道:“想當初洛洛獨自一人去嬰縣時,我都沒空陪她去。人生地不熟,又是一小娘子,娘,我不放心啊!當時忙無話可說,如今好不容易閑了點,再不去看一看接下來又有得忙了。”
關母還不了解自己兒子的牛脾氣!氣得操起拐杖敲了他肩膀好幾下,才恨恨返身回屋去。
關家鬧了這麼大事,遠在嬰縣的眉洛洛自然不知。她這陣子好容易清淨了不少,自是一門心思閉門鑽研著她的香薰。
這一日,她早早便爬了起來。昨日畢雲霄找了她過去,讓她接下來一陣子負責香閣在嬰縣八家分閣的香薰師傅工作,專門調教更出色的香料師。
果真是商人本性!壓榨起人來不留餘力。眉洛洛再不滿,也得乖乖接受這份額外工作。有什麼辦法呢,誰讓人家是老板。
“小空空,你知道這八家分閣效益如何嗎?”眉洛洛便從箏兒手上接過披風邊問一旁的小空空道。
小空空腦袋瓜轉得快,嘴裏溜得說個不停:“城中四家效益最好,城西兩家其次,再是城北一家,城東一家最差。而城中四家中,最好的莫過於賀掌櫃管的那家。因為賀掌櫃不僅善於打理,他本是也是非常出色的香料師。至於最差的那家,原因是所處地為嬰縣最貧瘠的城東,那裏差不多都是些外地來的落魄遊客或者乞丐,哪有錢買得起香粉香料。”
眉洛洛聽著一邊輕輕點頭,末了卻反問道:“既是如此,當初為何要在城東設分閣?城南不是很好嗎?”
線兒笑著接過了話:“城東設分閣是閣主的意思,具體原因我們哪知。至於城南,姑娘剛來可能不知道,這是咱們香閣不成文規定,無論在哪兒開分閣,一概不得設於南方位置。聽說這是從老閣主就傳下來的規定,其中緣由早不詳了。”
眉洛洛若有所思點了點頭,便朝門外走去。她心裏並不平靜。果然,樹大招風林大招鳥,雲霄香閣的秘密,真怕不比喜都任何一侯門深宅來得少。她若想平安生財以及五年後全身而退,必須步步為營寸寸謹慎。
她已經嗅到了淡淡的,寧靜下風雨欲來的土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