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我們關奎小郎臨近雙十,好容易才娶進眉小娘子。小夫妻倆男耕女織恩愛有加,眉小娘子更是節儉孝順,在我們關村那可是多令人羨煞的一對兒!可如今,好端端嬌柔的小娘子卻被冤抓入大牢,這一去,生死不知!天道不公啊!”呂大爺等人也跟著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訴著,引得那些小娘子大娘們跟著抹眼淚。
“多可憐的一對苦命鴛鴦喲!官大人怎能如此亂抓良民呢!”
“我聽說最近連醉花陰也被封了!你們說,會不會是有什麼變故吧?”一中年男子見識多些,神秘而疑惑地問道。
“官家的事哪說得清!”大夥兒擺擺手,無奈歎道:“可他們的爭鬥,為何總要牽扯上我們這些無辜的良民呢?”
“哼!咱們可不能就這麼算了!”之前發話的那個中年男子高聲道:“別的我不敢說,可咱們陵縣幾十年來以民風自傲,就算是官府也不能強壓我們!”
“說得好!”大夥兒聽此不禁鼓掌喝道!
“關小哥,你說你娘子被關押在牢獄中,這是怎麼回事?可有證據?”那男子又朝關奎問道。
關奎點點頭,想想又搖搖頭道:“我也是聽有人告訴我,洛洛因為醉花陰之事牽扯進去,怕是被當作替罪羊抓了。我是沒有證據,可洛洛決不是小家子氣的人,這件事肯定是真的了!因為除了被抓走,我想不出她會去哪兒了。”
那男子摸了摸下巴:“這事是有點蹊蹺。沒有證據不好說,不過昨天醉花陰裏,聽說被抓走的人可不止幾十人,看來你家娘子在其中也不是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好辦多了。”呂寶保從一開始沉默,這會兒突然說道:“抓走的人那麼多,肯定有不少同樣被冤枉的。我們何不著手召集了大家,一則可以問出昨日眉小娘子是否在醉花陰,二則人多力量大,將這個冤案繼續告下去!”
“有道理!”“就這麼說定了!”眾人紛紛點頭,而後自發地四處將這件事朝鄰裏鄉間散布了出去,一時間醉花陰**案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
陵安客棧。天字一號房中。吵鬧沸騰的人聲掩蓋下,傳來一陣杯子摔碎的聲音,幾乎不可聞。
可作為陵縣最好客棧的小廝們,耳朵尖得很。立刻的,房間門口出現了一小廝,躬身朝裏間輕道:“客官?可有需要幫忙的?”
房間裏聲響立刻安靜了下來。那小廝正遲疑要不要走開時,那房門猛地被拉了開來,裏間走出了個男子,一個全身冷冰冰的男子。
“滾!不想死,最好管好你的嘴。”男子陰森森的一句話,小廝嚇得幾乎要屁滾尿流,連忙抱著頭退了回去,還因不留神差點沒摔下來樓梯去。
他那模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可那男子渾身的冰冷卻沒有因此散去分毫。他轉身關好門,朝裏間走去。
天字一號房,裏麵的擺設自是不一樣。外廳類似與富貴人家的廳堂,屋內擺設齊全牆上珍畫不俗。正中擺著一張方方正正的八仙桌,繞過八仙桌,最正中擺著一不打不小的茶幾,幾旁有兩張靠椅。
左邊的靠椅上,正端坐著一老者。原先那男子走了進來,垂手立在跟前。男子的腳底,踩著四處濺開的茶水和裂開的茶盞。
待老者放下茶幾上唯一的一白玉杯後,抬頭望了過來。麵容盡顯,此老者正是禾康。素日和藹有加的他,此時陰霾密布一臉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