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檀被她一席話逗得笑出了聲,蘇妙卻沒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泰然自若地喝了一口茶。
“姑娘,中原有個說法,南鬥主生,北鬥主死。以北鬥為名的江湖門派,想來不會是什麼好地方,你還是不要去了。”沈檀笑意悠悠地勸道。
“是不是好地方你怎麼知道?”蘇妙不以為意道,“不過這種高深的門派,應該也不是想去就能去的,聽說這個十二宮尤其神秘。這心願能不能完成還是看緣分,不能強求。況且現在還要給你治病,一時半刻也脫不開身。”
“姑娘前麵說得有理,能不能去北鬥十二宮還要看緣分。不過給在下看病,不該耽誤姑娘。不如姑娘跟在下一道去中原如何?”沈檀循循善誘道。
“你不適合長途奔波,還是老老實實在這兒養著吧。要走也是你跟我回藥王穀。”蘇妙自然沒有輕易就答應。
“我不光有內傷,還有心病,時常思鄉情切。南郡太遠,我待不安穩。”沈檀擺出一副憂鬱的可憐相說道。
“哦……那你的故鄉在中原的哪裏?”蘇妙覺得沈檀的話有些道理,病人的心情也很需要照顧,於是有些退讓。
“中都東境,津陽。”
“津陽?我記得北鬥第一宮天樞宮就在津陽一帶。”蘇妙眼睛一亮,似乎來了興致。
“那蘇大夫願意跟我去中都了?”沈檀及時接話。
“你先在這兒歇兩天再說。最近一次受傷應該還不到半月吧?雖說路上勞累了幾天,不過還來得及,有希望痊愈。不然舊疾未除又添新傷,次次都治不幹淨,老這樣下去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是,聽大夫的。”沈檀乖順道。
這天午時剛過,距南郡不算太遠的豫南城中,趙府後院裏,趙玉惟正坐在湖邊,修長白皙的一雙手裏握了一根魚竿,聚精會神地盯著波光粼粼的湖麵。
肖凱來到他近旁,很識趣地沒有立刻開口。
趙玉惟就這樣支著架勢盯了一會兒,忽然嘴角一勾,猛的一個收竿,水花四起,漂亮地釣上一條肥美的大魚。
“什麼事,說吧。”趙玉惟心情甚好,一邊取下鉤住的魚嘴,把魚扔進桶裏,一邊說道。
“稟公子,沈檀的行蹤已經查明。他如今人在南郡,身邊跟著劍仙李明闕,還有西海拳師易長行。”
“哦?這倒稀奇,他怎麼跑到南郡去了?”趙玉惟饒有興味地說道。
“這個屬下不知。不過還有一事。”
“說。”
“和沈檀同行的原本還有一名女子,但是今早天不亮,就獨自一人悄悄離開了。沈檀等人似乎並不在意。”
“那女子是什麼人?有沒有派人跟著?”
“屬下目前還不知此人身份,不過已經派人盯著了。”
“好。”趙玉惟簡單地誇讚一句,手中魚竿一甩,便繼續怡然自得地釣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