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82歲生日.他住在G省北方一個城市.經曆過8年抗戰.掛著一個享受正廳級待遇.廉正在趕回外公家路上的火車裏.他看著窗外的景色.不由的發呆.
"這個生日.每年一次.過一次少一次."這是廉的內心.他不論發生什麼事.每年.這個時間.總會趕回外公家.陪他過一個他喜歡的生日.
人不多.幾個人.廉看著外公家忙碌的人們.記得那時外公還是部隊一個衛生員的時候.在北方遇到一個算命先生
"你的老婆在南方."
"我的命都不知保不保的住.哪裏想什麼老婆."結果.外公在南方遇到了現在的外婆.生兒育女.一晃50多年了.廉總愛跑到他房間裏.看看他和外婆和家人年輕時的相片....
外婆的腿腳不好.能趕回來的人都趕回來了.隻有7個人.廉一般很少說自己的事.也不說好與不好.他覺得.不應該讓大人再負擔自己的擔憂.
媽媽是一個充滿活力的人.忙裏忙外.她是一個大醫院的主任.廉總愛聽她說起她工作上的煩惱.
小姨.舅舅還有他離婚後的兒子.
飯好了.外婆的腿腳已經不適合再到處走動.他們習慣了在家吃每年的年飯和生日飯.還是那幾樣.每年.都是那幾樣.廉很愛吃.還記得他4歲在外公外婆渡過的日子.每次他都能吃很多.他覺得.外麵的飯再好吃.也不夠在這裏來的溫馨...
酒還是好酒.最少放了一瓶五糧液.可惜外公不能喝.他也不能再吃麵.一個很少有的病例.可以說.外公的身體還是保持的那麼好.除了做了一個心髒搭橋手術.離不開外婆細致的照顧.或者說有點霸道的照顧.廉看著他們.想到一句話"最後的餘生.陪著你的.才是你的真愛.當所有的愛化成了親情.那也成了最堅固的愛"
飯後照例的麻將.小姨不停的談論著她的股票.她的操作.她的看法.而廉總是在旁邊端茶遞水.做著一個晚輩該做的孝敬.
廉試了一下某地出的煙絲.需要自己手卷的.他半天也沒卷好.不能不能承認.他動手能力不行.廉總是笑著看著他卷出來的東西.根本抽不了...
在他們眼裏.廉永遠是一個孩子.廉也願意在他們中扮演著一個孩子.他.還是他.那個幾歲時的樣子.我很幸福.有這樣的家人.廉默默的.
廉今年.又一次沒見到爸爸...他在哪?外公電話裏傳來爸爸問候的聲音.廉沒接話.他寧願不接.這14年他年他是怎樣習慣爸爸不在身邊的日子.他現在也習慣.同樣的習慣著.
廉幫外公揉著有點浮腫的腿.他在忍著淚.他總覺得自己份外軟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