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氣鬼的氣色明顯好了很多,不但斷臂接續,就連肺脈舊傷也不藥而愈了,張峰知道,這都是靈血之毒的“副作用”。
“查到了?”張峰淡淡問道。
小氣鬼眉飛色舞道:“稟報少主,查到了,當年設計伏殺少主父子的主謀,便是凝血魔殿!”
自從張峰以靈血醫好了小氣鬼的一身傷病,並承諾不僅對以前的恩怨既往不咎,如果有立功表現還可以傳他幾手絕世武功之後,小氣鬼對張峰感恩戴德,自認是張峰門下奴仆,並稱張峰為主人。
張峰糾正了多次,小氣鬼都不肯改口,最終兩人勉強達成共識,以少主來稱呼張峰。
“你查了這麼多天,就查到這麼個結果?”張峰麵色有些不豫。
小氣鬼察言觀色,看出張峰的不滿,諾諾道:“確實是凝血魔殿……”
“廢話!我又不是沒見過暗尊出麵,當然知道少不了凝血魔殿!我讓你查的是當年之事的內情,隱情,實情!你隻給我凝血魔殿這四個字,就算完成任務了?”
小氣鬼嘿嘿笑道:“少主明鑒,當年之事魍魎派隻是聽命行事,連掌門都未必知道內情,所以小的認為,想要知道內情,仍須從凝血魔殿著手。小的……小的不敢擅自做主,所以趕回來向少主請示。”
這根本就是一堆廢話嘛!張峰聞言不由失望道:“沒別的消息了?”
小氣鬼忙道:“還有,還有,小的還打探到,當年少主一行中,有一個活了下來,小的猜測,他便是內鬼!”
張峰眼睛一亮,“誰?”
“劉堅!”
劉堅?這個名字張峰有些耳熟,但一時又無法與記憶中那一張張臉孔對上號。
小氣鬼見張峰皺眉思索,又輕聲道:“那個劉堅當時是老主人身邊的管事,具體行程都是他安排的,他有問題的可能性最大!”
張峰心裏一動,隱約想起當年是有個叫劉堅的家夥經常在父親身邊轉悠,但他一心習武,竟對此人容貌性情毫無印象。
“你不是說那夜除了我,再也沒有活口了麼?如今怎麼又多了這個劉堅沒死?”
“此事還當真巧得很……”
原來那也小氣鬼追蹤張峰而去,回返後發現其他人已經將餘下事情辦妥。
魍魎派雖說是武道邪派,但因倉促之間自家人手不夠,還是招募了幾個外人湊數。其中有一個外人名叫朱三,是在秦魯邊境小有名氣的大盜,因身手不錯,又與帶隊的小氣鬼關係不錯,是以有幸參與其中。
這個朱三身手不差,在隊伍之中隻服小氣鬼一人。小氣鬼追著張峰而去,場麵漸漸混亂,桀驁不馴的朱三迎麵遇到了劉堅。
朱三手持明晃晃的一把大刀亮相,劉堅一見麵便跪了下來,聲稱自己是內應,求朱三饒他一命。
朱三心思活絡,這樁買賣消息明確,他早就懷疑是有內鬼裏應外合,但既然帶隊的小氣鬼沒提過這人,那應是買家也不想留此人活命。
劉堅也是個見多識廣的主,一見朱三神色,便知內應的身份保不住自己性命,忙又掏出一把銀票,哭喊著要買命,並承諾回家後願散盡家財報答朱三活命之恩。
魍魎派在武林中有如過街老鼠,自家也不富裕,而張峰一行之中又並無高手,任務難度不大,因此行動之前就已經約好,搶走的財物需如數上繳,招募來的人隻能在事後領取應得的錢財。
武林中人畢竟不是令行禁止的軍伍之人,更何況這些打家劫舍的邪道之人?
朱三見劉堅出手闊綽,拋出來的銀兩加銀票足有數百兩之多,當時便有些心動。又見其他人各忙各的,沒人注意,朱三便將劉堅打昏,從旁邊屍體上弄了些鮮血偽裝,竟將魍魎派的人盡數騙過了。
待小氣鬼等人離開後,朱三潛回現場,不想那劉堅竟已不知所蹤。
此事在秦國引發的震動遠超朱三的預計,為了躲避秦軍的耳目,朱三隱姓埋名躲躲藏藏,也忘了要去尋找劉堅。
本來一切應該到此為止,偏偏一個月前,朱三無意中認出了已經改頭換麵成為商人的劉堅,便開始暗中召集人手,準備重操舊業。
“那劉堅在哪裏經商?”
小氣鬼嘿嘿笑道:“就在鹹陽!商人隻是他的掩護身份罷了,小的已經去瞧過,他那個綢緞鋪子,根本就是掛羊頭賣狗肉的!如果小的沒猜錯,那個綢緞鋪子實際上是凝血魔殿在鹹陽的一個據點!”
張峰詫異地打量了小氣鬼一眼,“嗯?你怎麼知道?”
小氣鬼一臉神秘地笑了笑道:“因為小的在那綢緞鋪子裏看見了一個人,一個少主絕對想不到的人,暗尊!”
“什麼!”張峰驚道,“誰?暗尊?他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