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聽神君歎道:“勝兒命苦,竟中了這種前所未見的血毒,我正想方設法幫他解毒……”
段罡心中冷笑,魍山倒塌,暗樁出手,本是逃跑的最佳時機,連勝那無知小兒卻貪圖一潭血水,害得多位血修高手死無全屍!他能留得一條殘命已是福星高照!
又聽神君續道:“聽說這次魍山之戰出了兩個了不得的血修俊傑,其中一個竟身負我們血修失傳許久的血煉之術。另一個更是厲害,聽說連仙界之門裏出來的三個仙人,也被他舉手投足間殺了兩個?”
“正是!隻是這兩人屬下也從未見過,就連他們所用的招式,也是屬下見所未見的,看他們出手,反倒更像是武道之人,屬下也正全力搜集這兩人的信息。”
神君點點頭,“他們既然在那秘境生活了許久,必有解毒之法,找到他們的行蹤乃是神殿目前頭等大事!”神君說著又看了看段罡,臉上浮起一抹淡淡笑意,“連你也不知這兩人的底細麼?聽說,斬殺兩名仙人的那小子,可是會你虎嘯門的音攻絕學呢!”
段罡神色一凜,在張峰施展音攻之前,凝血神殿弟子已經盡數戰死了,連勝那小子當時中毒昏迷,全靠多名神殿高手豁命施救才壓住了毒性,又被自己藏在遠處,斷不可能知道當時的情形!看到張峰施展音攻的隻有自己和拜血神教幾人,難道拜血神教的幸存弟子之中,竟有神君的暗樁?那自己與秦百川說的話,會不會已經傳到了神君耳中?難道今日之會竟是鴻門宴!
段罡忙滿臉惶恐道:“神君明見,那小子確曾有過先聲奪人之舉,但在場弱者不少,卻並未有人傷在他的所謂‘音攻’之下,……是以屬下猜測,也許隻是他的心法特殊,卻絕不是與‘虎嘯功’相同的路子!”
神君點點頭,“我也是以為又找到一名虎嘯門的傳人,心中為你高興!這次援救勝兒你出力不少,也辛苦了,快回去休息吧!”
段罡離開不久,大殿側門閃出一個年輕的身影,憤然道:“父親!孩兒拚命救他脫離險境,對於保薦孩兒當一個令主這等小事,他卻是百般推脫!如此忘恩負義之輩,神殿留他何用!”
神君一改與段罡對話時的雍容,麵色陰翳地冷哼道:“他們這些人勞苦功高,要收拾他們還須步步為營,否則會寒了眾多弟子的心……你若能辦幾件漂亮差事出來,他們還能有何話說?
“為父一意孤行將你那朋友捧上暗尊之位,已是惹得下麵那群人怨聲載道,他是如何回報為父的?連一把修羅劍都找不回來,還被天機閣的一隻看家狼狗毀去了肉身,要不是被施天羽的人及時出手拘回魂體,他便要魂飛魄散了!凝血神殿的堂堂暗尊,連一隻家養的狼崽子都拿不下,還鼓吹什麼萬法不侵之體重現江湖?荒天下之大謬!
“還有你!讓你去與拜血教的人會盟,是給你一個表現自己能力的機會!你呢?竟莫名其妙的妄圖與他們開戰?你不知焚天計劃發動在即嗎?此事乃重中之重,絕不能有半分差池!你那點心思為父還不清楚?你不就是想撈個令主的位置坐坐麼?想當令主就拿出本事來!
“陳權禮是你和暗尊聯手弄死的吧?要成大事,做事心狠手辣這沒錯,但是不要留下這麼多首尾!以陳權禮的修為,還帶著好幾十個玄武令的高手,竟被十幾個拜血教的鄉巴佬反殺,隻跑出來你一個?這話說出來誰信?讓你當了玄武令主,玄武令的弟子會心服嗎!”
連勝垂頭道:“是,父親,孩兒日後定會小心行事……隻是那修羅劍到底有何要緊,為何父親曾說,隻要孩兒為神殿奪到了修羅劍,繼承神君之位便十拿九穩?”
神君愛憐地看了看兒子,歎道:“此事乃神殿曆代神君口耳相傳的秘聞,既然為父已經決定將神君之位傳你,告訴你也無妨,但是你須守口如瓶,便是暗尊,你也絕不能透露半個字給他!”
連勝喜道:“父親放心,孩兒定會守口如瓶!”
神君點點頭,緩緩道:“那把劍,關係到我血修一脈已經無人知曉的起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