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峰向他所指方向看去,大概是天色已晚,原本便灰蒙蒙的空間,更加幽暗如虛空一般。張峰一路攀來頗多驚險,哪裏還記得方向,便隨口答道:“是又怎樣?”
那人又冷哼了一聲,縱身一躍,竟撲向了那看不見底的虛空。張峰駭然間,隻見那紅色身影漸漸遠去,片刻後又逐漸放大,竟是那人在片刻間便已經去而複返。
張峰暗自盤算,那處山壁據此平台至少也有十幾丈距離,此人來去如風,踏虛空如履平地,輕功之上的造詣當真駭人聽聞。須知張峰此刻煙雲渺步法大成,平地之上全力一躍也還不足十丈距離,若是中間沒有借力之處,便是施展領域,也萬難從容往返。
踏上平台,那人俊美的麵容平淡無波,滿頭紫發隨著火紅衣衫迎風飛舞,這幕場景看在張峰眼裏,著實無比震撼。
那人迎著洞中吹出的狂風,掃了張峰一眼,“如何?”
張峰被他的輕功震住,一時不知如何回應,卻聽柳眉冷哼一聲,“不過仗著熟悉地勢罷了!”
那人回以一聲冷笑,“你們便是熟悉了地勢,怕也做不來!”說著便向洞內行去。
張峰見他對此處頗為熟悉,有心結交,忙出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緩步迎風走入洞中,一個聲音隨風飄來:“暮秋。”
“你看什麼呢?”柳眉向兀自盯著漆黑山洞的張峰冷聲道。
張峰用下巴指了指洞內,“那家夥好高深莫測的樣子,眉姐你不好奇他為何不受風力影響麼?”
柳眉白了張峰一眼,“管他那麼多,咱們想辦法進去才是要緊!”
說話間,洞中向外吹出的風力漸漸減小,柳眉向張峰使了個眼色,便要進入洞中一探虛實。
張峰趕忙攔住她,“眉姐,也不知道裏麵啥情況,咱們就這麼貿然進去,怕是不妥吧?”
“我進過的秘境比你吃過的飯都多,擺正自己的位置,此事哪裏輪到你這個跟班指手畫腳了!”
張峰不知道柳眉進過秘境的次數與他吃過的飯之間有什麼關係,但不容他多想,洞中風力完全停止,柳眉已經當先向洞內走去了。
隨著柳眉走了數步,張峰忽感不對,“眉姐,怎麼感覺這風,又從後麵吹來了?”
柳眉走在前麵,此時風力小又盡數被張峰擋住,她的心神全放在探路上,聞言才發覺好像真是這樣。
思忖間,後方吹來的風力漸強,而且與先前洞中吹出的風不同,此時這風竟是極冷的寒風,隻吹了片刻,柳眉便渾身發抖,向張峰打了個手勢,示意他趕緊回去洞外。
一路退至洞外平台下方的一處山壁裂縫,兩人才緩過氣來。張峰雖覺那寒風刺骨,倒也還受得住,可是看柳眉緊閉雙眼,瑟瑟發抖的模樣,卻似凍得不輕,不由奇道:“眉姐,你怎會冷成這樣?”
柳眉睜開微閉的雙眸,低聲道:“這寒風有古怪,我的護身真氣竟被它片刻間盡數吹散,寒意直達命宮,竟似要將我的命宮凍住一般!”
張峰一愣,他雖沒有命宮,卻也知道命宮對修真之人的重要性。見柳眉說得鄭重,他也慌了神,“那……我們還進去嗎?”
柳眉心道:“那老樹說得果然不錯,這秘境竟似專克修真之人,若是沒有習武之人相伴,修真之人絕難進入……但即使有張峰相伴,也隻是他不受影響,我又該如何進入?”
柳眉心念及此,便向張峰問道:“小峰,你方才可有什麼感覺?”
張峰思索道:“風力強勁,有些寒冷,再沒別的感覺了。”
“沒運轉內力試試?”
見張峰搖頭,柳眉又道:“你再上去,試試運內力護住全身。”
張峰點點頭,攀住岩壁翻身上了平台,片刻後又精神抖擻地回來,滿麵喜色道:“當真神奇,運轉內力護身之後便一絲寒意也沒有了!”
柳眉心說真是個傻子,不論武道還是修真之人,遇突發狀況運功護體都是最基本的常識,這家夥都開始轉而修真了,卻連這都不知道。
柳眉不想節外生枝,便不提此事,隻讓張峰運功幫她驅除寒意。張峰按她指點的法子渡了些內力過去,果見柳眉身上發抖緩緩止住,且雙手也有了些暖意。又過了片刻,柳眉緩緩睜開雙眼,點頭道:“可以了,你且先恢複內力,我們一會兒再去嚐試!”
張峰為難道:“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