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一聲淒厲的嘶吼帶著濃濃的絕望與悲傷衝出雲霄,驚動九州。
那悲戚的吼聲似是為衝出牢籠的金絲雀發出最後的哀鳴,是那樣的無可奈何,蒼白無力。
苦情崖上,一抹火紅色的身影正慢慢的走近崖邊,她身形晃動,眼睛無神而又空洞,不知是在看向何處,就像她腳下淩亂的步伐一樣,茫茫不知終點。
抬眼遠望而去,充滿孤寂的身影牽起人心中淡淡的疼惜。
忽的,嗚嗚作響的寒風乍然而起,卷起漫天枯黃的飛葉,那迎風盤旋而上的飛葉仿佛是在為紅衣女子吟唱出最後的哀悼樂章。
“為什麼......為什麼?”
像是精疲力竭一樣,女子喃喃低語著,發絲淩亂,好像是很久都沒有整理過的,全都無力的落在耳際,蒼白的麵容上隻有眼角邊那抹赤色的火焰胎記如此耀眼。
細眼看過女子眼底,那裏早已失了往日的靈性,布滿了迷茫之色。隻看見她腳步淩亂,毫無察覺的一步一步走向苦情崖邊。
“夕兒!”一個驚慌中帶著淡淡顫意的男音突兀傳進了紅衣女子的耳中。
“夕兒!”
突然出現的磁性男音令紅衣女子腳步猛地一頓,知道這不是幻覺的她眼睛瞬時一亮,隨即又黯淡下去。
夕陽怔住一會兒,然後才慢慢轉過身,抬頭細細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
他一襲紫色華服加身,黑色長發隨意的撩在身後,本該是如此慵懶而又妖冶的氣質,在此時卻被那眼底濃濃的擔憂給生生掩蓋住。
“夕兒,為什麼要這樣,一切都過去了。”紫衣男人語氣輕緩,小心翼翼的伸出修長的手掌,是那樣的厚實。
“跟我回家,好嗎......”紫衣男人眼神清亮充滿希翼的望著夕陽。
被男人喚回幾分神誌的夕陽,看著伸過來的手,心神有些悸動,麵色複雜,那眼角旁的火焰胎記也顯得越發明亮。
夕陽抿著嘴,麵無表情,一雙好看的鳳眸定定的盯著麵前的男人。
良久,才出聲,道:“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嘶啞的嗓音像是平地驚雷在男人耳邊炸起。
說罷,便轉身繼續走向崖邊。
看著夕陽裏崖邊越來越近,忘江塵終是忍不住哀求道:“夕兒,我求你了,不要在往前走了,再走你會掉下去的。”
他心如火燒,急忙想上前將她攔下,但是剛邁出一步,就聽見夕陽狠厲的說道:“忘江塵你不許過來,你在近一步,我就立刻從這兒跳下去。”她的聲音裏充斥著決絕意味。
“夕兒......”忘江塵悲傷的眼底閃過一抹哀求,可是又不敢有絲毫行動,他怕,他怕女孩會突然從他眼前消失。
但是夕陽聰耳不聞,仿佛將自己與外界徹底隔絕起來。
夕陽走到崖邊,隨意向底部一探,懸崖下麵瘴氣環繞,完全看不到底,未知的高度讓人心底莫名的發怵。
從崖下湧上的寒風冰涼刺骨,撞在人的臉龐陣陣生疼。崖邊幾顆散落的碎石子滾落下去後卻聽不到任何回音。
“嗬嗬,或許死是好的......”夕陽嘴角勾起一抹嘲諷。
“不是嗎?”不知是在跟誰說話,亦或是她自己。夕陽毫不猶豫,縱身一躍,跳下了懸崖。
“不要,夕兒!”身後傳來男人撕心裂肺的喊叫聲。
周圍的景色飛快的運轉,眼前一片模糊,夕陽痛苦的閉上了眼,任由眼淚四溢,放任自己身體落向萬丈深淵。
高強度的衝氣壓使夕陽頭暈目眩,受不住的昏了過去。
忘江塵,對不起,對不起......
然而昏迷了的她卻沒有看到,身後的紫色的身影緊跟著跳下,沒有任何猶豫。
寒冷徹骨的崖風無情的刮著人的臉,很痛,很痛,但是在痛也抵不過心裏的痛。
忘江塵一把抱住已經昏迷的夕陽,緊緊地,一直緊繃的心終於鬆了口氣,還好,我抓住了你。
隨即眼裏便是化不開的柔情,夕兒,你怎麼能那麼傻那麼傻,你為什麼總是看不到我對你的愛,為什麼總會一味自私的認為,我愛的不是你,你這個小傻瓜,全天下最笨的傻丫頭!
夕兒,我的夕兒。
忘江塵抱緊夕陽,仿佛隻有在這一刻,他的心才有了擱淺的地方。
他果斷抽出隨身配戴卻從未見過它出過鞘的劍,狠狠地刺進了山壁之中。
猛地一下,劍與石壁劇烈的摩擦,霎時火花四濺。
“我靠,小塵子,你也太暴殄天物了,小爺這麼好的上古寶劍,居然給你這麼用,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粗暴的聲音突然的從劍中傳出。
若是有人在這裏一定會認出此劍便是幾年前橫空出世的異寶萬年之前眾神之墓中青帝的配劍,青離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