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的幹糧本來就不多,又加上兩個人吃,就更不夠了,想著馬上晌午了,就去摘了些野果子和野菜。
進去叫他起來吃午飯卻發現他睡得特別沉,都叫不醒。
我覺得不對勁,趕緊往他頭上一摸,完蛋了,發燒了。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啊,他可不能掛啊,要不然我也得給他陪葬。
咦,我先找找有沒有解藥。
我開始對他進行搜身,反正他也這麼對我,我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他上半身本來就沒穿衣服也不用搜,下半身嘛,我用手摸索了兩下,褲腿和褲腰都沒有。
難道在內褲裏?我瞄了一眼他的褲襠,要不要看看呢?
就在性命與道德抉擇之間,他開始微微發抖。
冷了嗎?
我趕緊把被子蓋在他身上,不一會兒他又全身發燙,大汗淋漓,我又趕緊把被子拿掉。
周而複始了好幾次,我意識到這樣不行。
我翻遍了藥箱終於找到阿莫西林,給他服下,又打來清水幫他擦拭胳肢窩,臂彎,額頭等處。
我們倆現在就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反正我是不能離開他了,顯然他這招棋走得也頗好。
為了讓他盡快退燒,我也是沒停的換覆在他額頭上的布,期間除了去燒點水也沒離開過帳篷。
?不知不覺夜幕降臨了,他隻要挨過今晚就沒事了。
一直忙到深夜,我又困又累又餓,就想著靠在帳篷上眯一會兒吧,就一會兒,等等再起來看看。
哇,好香啊。
在夢裏居然夢到了烤鴨,吧嗒吧嗒,真香。
咦,夢裏怎麼會聞到香味呢?
我突然一個激淩醒來,啊,已經清早了,我居然睡了這麼久。
我睜著朦朧的雙眼想看看他的情況,他呢?
他不在帳篷裏!
不會自己跑了吧?我的解藥怎麼辦?
這時候食物的香味又飄溢過來了,我立馬起身出了帳篷。
哇,一副美男烤雞的情景出現在了眼前,瞬間把我看呆了。
光著臂膀的他在烤架前一手撐著膝蓋,一手用竹子翻轉著山雞,難怪人家都說炒菜的男人最帥,這樣的他看起來更迷人。
不過像他這麼陰險的人,再迷人我也不會心動的,時不時小命就不保了。
我也有點開心,至少自己努力還是有所回報的,至少沒有性命之憂。
我走過去打了聲招呼:
“你今天感覺怎麼樣?”
說完把手往他額頭一探,燒已經退了。
而他在我做這個動作的時候明顯一僵,手上的動作都停頓了。
敢情是個不諳世事的小青年?
敢情我這動作像調情?
一想到這難免也有點尷尬,我來自新時代,男女授受不親的觀念沒有那麼強烈,剛隻是本能想看下他的體溫,卻忘了他知道我是女的。
我收回手訕訕一笑,不好意思,我一時衝動。
“你昨天發燒了,剛我隻是想看看你燒退了沒有。”
他看了我一眼,淡淡的,沒有感激也沒有不屑。然後掰下一個雞腿給我。
也許這就是他感謝的方式吧?
真的很懷疑是什麼樣的環境讓他養成了這種高冷的性格的?
“謝謝。”我接過雞腿。
我實在是太餓了,拿過雞腿就狼吞虎咽起來,昨天一天都沒有吃什麼,很快就把一個雞腿啃完了。眼巴巴的望著烤架上的山雞,不好意思地開口道:
“我還要!嗬嗬!”
他愣了一下,又掰下一個前腿給我了。
我接過又開始猛啃了,再看看人家的吃相,頓時覺得自己像是農村來的。
他挺直胸膛,細嚼慢咽,動作姿勢優雅俊美,一看就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而我,要吃相沒吃相,要坐相沒坐相,真是活生生丟了孔學堂的臉了。
一頓酒足飯飽以後,我就想與他聊聊,套點信息什麼的。
“你是秦國人?”
“嗯。”
“那些人為什麼追你?”
“......”沉默。
“你叫什麼名字?相處總得有個稱呼,我叫黎詩,你可以叫我小詩。”
“黎詩?”他眼睛裏透著一股戾氣,好像最痛恨別人騙他一樣的。
“嗯,黎明的黎,詩經的詩。”我解釋道。
“不是李斯嗎?”他語氣很幽長。
我連連擺手。
“不是的,不是的,那是我老師誤會了,應該是我口齒不清楚,也沒有跟他解釋好,讓他聽成了李斯,所以推薦書上才會寫李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