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呢?渝暘先生這兩年名聲正緊,雖然隱居不管塵事,可畢竟是司馬大人幾次希望招納的賢人,就是主人也要給他三分薄麵。”
“那屬下去渝暘先生那裏走一遭。”
豔姑略一沉思,點頭同意了壯漢的請求,目送壯漢離開後才緩緩回頭探詢地逼視著姬夷陽的眼睛。姬夷陽麵沉如冰,冷靜地回視,嘴角上揚,露出是笑非笑的表情,似嘲弄似不屑,眸光深邃難以知道究竟。
在這雙美麗無比的鳳眼注視下,一向冷靜狠辣無情的豔姑竟然有些不自在起來,她想一巴掌將那高傲貴氣的臉龐打壓下去,可絞手糾結半天又覺得勇氣不足,到底為什麼勇氣不足又說不清楚,於是沉默了片刻後站起來踱了幾步,無比焦慮地走到門口打開房門。門打開後,她卻似被什麼突如其來的事情驚嚇住一般呆愣住了。
一麵容光潔衣衫華麗的男子正身麵對豔姑,眸光驚詫,眉心深鎖,嘴唇囁嚅卻未發聲。他的身後,一左一右兩個人正怒目而視,左側男子藏青色衣衫,黑布蒙麵看不清表情,從抿緊的唇角可知他的怒火已然燒至眉梢,直視過來的眸光寒冷如冰刀,刺的豔姑有些發虛。右側素衣打扮的婆婆五十左右,鬢角青絲夾雜雪白銀發,麵容雖有皺紋,卻也精氣內斂,幹練十足,眸光同樣如冰,冷而如劍。
豔姑畢竟久經江湖,隻那麼微妙的一刹那,她便恢複了平靜,至少表麵已經看不出什麼慌亂之色。
雲婆婆搶先一步自萬一樓身旁掠過,豔姑覺得眼前一花,瞥見自己的護衛呆立在不遠處,從神情上就可以判斷,他們的穴位被點,當下大驚,暗想自己的武功也不是一天兩天的功力,門外出現這樣大的變故竟然絲毫不知,看來此來人的武功絕對是高手之中的高手。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做這些不要臉的勾當。”雲婆婆眼尖,剛跨進門就看見被反綁著的兩位絕色佳人,刷地一劍刺向豔姑。
豔姑猝不及防,急忙錯腳後退,身形一轉躲過,左臂衣袖卻被快如疾風的劍氣破開一道口子。
“哪裏來的老婦,竟敢在我豔姑的地盤撒野。”豔姑調整心緒,不甘示弱地揮掌反擊。
萬一樓自知豔姑不是對手,卻並未發話,剛在心裏閃過冒險一試的念頭,就被蘇莀一把推了進去,一個不穩差點栽倒在地。豔姑心裏一痛,掌法更是淩厲,招招殺手轉而攻向蘇莀,完全不顧自己後圍空檔,大有拚命的態勢。蘇莀眉間一挑,蹙眉冷哼一聲,漫不經心地一閃,豔姑便撲了個空,雲婆婆飛起一腳踹到豔姑的腰部,豔姑往前一撲跌倒在地,她忍痛爬起來,雙手握拳又想衝過去,卻聽見萬一樓一聲疾呼:“豔姑住手。”
對於萬一樓的吩咐,豔姑一向是不假思索地服從,聽見他的話,便立即撤掌頓步,扶著腰閃過一旁。
蘇莀眼神忽閃,露出一抹琢磨不透的複雜神色從姬夷陽冷眼旁觀的眸光轉向青玄,深深地凝視一眼後,又自轉向豔姑,眸光由柔和關切轉為陰寒無情,饒是老辣圓滑的豔姑也不由得脊背顫栗,冷汗直冒。
“你可看清楚了,”雲婆婆自袖中摸出一塊雕刻有“無心”二字的玄鐵令牌舉到豔姑眼前,語調冰冷,字字如刀地砸過去:“你的主子已經很清楚我們的來意,就算是司馬大人,也不敢隨意動我們要的人。如果你不想要命,便就隨你,今日我們隻帶人走,主人吩咐不傷你們性命,否則,婆婆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豔姑臉色煞白跌倒在地,半晌才顫巍巍地回答:“是……是我眼拙,不知道是……”
萬一樓打斷她的話說道:“都是誤會,我們確實不知道她們是樓主要的人,真的該死,請兩位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們吧。我們這就鬆綁……豔姑……”
“不勞你們的手,醃臢了夫人。”雲婆婆早已走過去鬆開了姬夷陽她們的繩子,猶疑了片刻後才下定決心般拱手施禮道:“老婦思慮不周全,讓夫人受驚了,請夫人見諒。”
姬夷陽與青玄上前盈盈一拜,行大禮道:“雲婆婆哪裏來的客氣話,是我們二人屢次受婆婆大恩,才要謝謝婆婆的救命之恩。”
“夫人折殺老婦了。”雲婆婆似是受了大驚一般急忙雙手扶起姬夷陽,眸光掃過,竟然有絲絲溫祥慈和。
“這位英雄不知尊姓大名?”拜謝過雲婆婆,青玄扶著姬夷陽轉而拜向蘇莀,“英雄相救之恩……”
蘇莀擺手止住姬夷陽的話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夫人請隨我們去吧,請夫人放心,我們不會傷害夫人的。”
姬夷陽點頭同意,隨著雲婆婆一起朝外麵走去。快出門時,青玄突然想起來她們的隨身物品還在豔姑手裏,於是又回頭走向豔姑。本來已經暗自鬆口氣的豔姑見青玄回來,神經又變得緊張,青玄此時不知道在琢磨什麼,並不按照本來的心性將豔姑暴打一頓,隻是討要了她們的東西收檢好了後,瞪了兩眼便離開了。
癱軟在地的豔姑半晌方醒過神來,暗自慶幸地去扶起萬一樓去椅子上坐下。經過此事,萬一樓心裏對豔姑有了另外一層痛惜,他思索了一會如何向司馬大人回稟後,眸光深切地定在了豔姑臉上,舉手輕輕地撫摸一下,嘴角泛起一絲關心和柔和,另豔姑受寵若驚,全然忘記了剛才的危險境地,淚眼蒙蒙地回應著那個得來不易的眼神,柳眼上揚,腰肢輕動,嫵媚多情地恬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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