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鑄劍樓主(2 / 3)

蘇莀性子比雲婆婆急躁,當然更有原因是這兩個蒙難的人裏麵還有一個他日夜牽掛的人,所以見到抵當的狼哥幾個一點也沒有猶疑,甚至連簡單的禮儀也顧不得,抓住脖領子便拷問起來。雲婆婆在一旁幫腔問話。狼哥幾個本來也不是什麼硬骨頭,再者也不願意為了別人的事承擔結果,見到蘇莀和雲婆婆,剛開始還蠻橫欺瞞,但是蘇莀和雲婆婆武藝實在高強,三下五除二便將玉璧來曆招了個幹幹淨淨。得知玉璧來自於路陽爺孫倆人索托救人,蘇莀請雲婆婆前去回稟樓主,自己又箭一般衝出去尋到了兩位正等待消息的爺孫乞丐,聽完路陽的詳細描述,他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一塊令牌叮囑路陽去抵當鋪子找人告知事情始末,自己先行一步朝槐林客棧飛奔而去。

趕到抵當鋪子的時候,路陽見到了唯唯諾諾有些狼狽的狼哥幾人,他們幾個見到路陽的時候,臉上流露出詫異的表情,卻又不敢太過明顯地表現出來,隻能眸光陰深狠辣地一路目送路陽被接過令牌的抵當夥計送進內堂。路陽一邊走一邊感覺到他們的眸光深透脊背的寒意。但是此時,他完全顧不得去想太多,因為迎接出來的崔掌事殷勤溫和、仔細傾聽他的蒙麵男子眸光親切溫暖,隨著他的語言又懍厲淒寒,這些早已把這個備受冷落和打罵的孩子驚嚇得腦袋發懵,手腳無措。

雲婆婆早已帶著人去槐林客棧與蘇莀彙合,崔掌事得了指示回到前廳打發了狼哥幾人回去。正好此時來了兩個拿著鑲嵌美玉得寶劍前來抵當估價得客人,他便迎著去和客人談生意去了。路陽沒有得到離開或者留下的吩咐,走也不是,留著又戰戰兢兢。他垂頭低眉地立著,雙手絞結在一起,餘光睨著蒙麵男子在房間裏麵踱了一圈又一圈,想著自己在太康城裏長大,卻從未見過此人。雖不疾言厲色,卻威嚴自露,讓人不敢親近。路陽暗暗猜測著此人的身份地位出神。

“你叫路陽?你爺爺叫什麼?為何流落此地?”沉寂半晌後,也許是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消除心中的焦慮和憂急,蒙麵男子踱了一圈後眸光落在路陽的低著的腦袋上麵,輕言問道。

“你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見路陽沒有回答,蒙麵男子補了一句,抬手在路陽的頭上撫摸了一下。

一位仆從打扮的人在門外報告後進來,拿了些點心置放在屋子中間的一張茶桌上,又滿了一壺熱茶後諾諾褪出去。

蒙麵男子拉著路陽的手走到桌旁坐下,拿起一塊精致的豆沙糖糕遞給路陽,“餓了吧,吃點東西,我們邊吃邊等。”

路陽直到此時才回過神來,緩了緩自己膽怯的神經,壯著膽子接過來,眸光接觸到蒙麵男子溫和的笑意,他慢慢放到嘴邊咬了一口,感覺香甜滑入喉嚨,從來沒有感受過的味道刺激了他的食欲,幾口就將一塊糕點落入了肚子。

“你不要急,別噎著,到了這裏不要怕,喜歡就多吃點。”

“我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我能不能留幾塊給我爺爺,他也沒吃過。”路陽嘴裏含著糕點,說得口齒不清。

“不用留,這些都給你吃,我吩咐他們準備一份你帶回去給爺爺。”又是溫和一笑,就著窗戶透進來的斑駁的陽光,路陽覺得那充滿笑意的眼睛親切極了。可惜看不到臉上的模樣,他在心裏暗暗遺憾了一下。

“老爺,夫人她們不會有事的吧?”路陽腦筋一轉,開始擔心起來。“那個萬一樓手下好多武功高強的內院打手。”

“不會有事的,有蘇莀和婆婆去了,萬一樓再多的人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我……,我爺爺叫路南,我叫路陽。我從小就是孤兒,是爺爺撿回來的。”

“萬一嘍經常欺負你嗎?”

“嗯……,也還好,我很少去他的地盤,我和爺爺惹不起他們。他們打人都很凶的。”

“你想不被人欺負嗎?”

路陽怔怔地盯著那個認真的眸光,像是沒反應過來,不知道他話裏的意思,半晌沒有回話。見路陽的表情,他又追問了一句:“以後我不會讓他們再欺負你。可是要不被人欺負,你自己得要先有本事。你願意學本事嗎?”

“我願意!”路陽終於反應過來,急忙答道。

“好!”他點頭思考了一會,才又說道:“以後我讓婆婆教你武藝,你好好學。你可以和蘭鳶還有無焉一起學習。你起步慢些,不過沒關係,婆婆教得好,無焉也可以先教你。”

“無焉?”路陽喃喃地重複了一句。

“以後你見了就知道了。你是不是還擔心爺爺,”像是猜透了路陽得心思,他撫著路陽得手繼續說道:“讓爺爺以後跟著崔掌事這邊打打雜吧,不用去乞討為生了。”

路陽感激莫名地退後兩步,雙膝跪地磕頭,眼含熱淚地說道:“謝謝老爺,老爺便是路陽和爺爺得再生恩人,路陽願意當牛做馬報答老爺的大恩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