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曆三百三十七年,鳳息山脈深處憑空出現一道裂縫,引得散修無數,周邊大小門派競相派人前去探查。透過裂縫隻能見得幽黑一片,黑暗中時而有紅色電弧閃動,別無他物,盯著看久令人頭皮發麻。數日過去,裂縫沒有一絲動靜,眾多散修也失去了耐性,盡數散去,還有少些不死心的散修依舊在裂縫周邊遊蕩,大小門派皆留下兩三人看守,其餘人撤回宗門。

一個月後,裂縫依舊沒有一絲動靜,周邊門派留下的人手也被喚回宗門。鳳息山脈恢複了往日的寧靜,穀中還有些許散修遲遲不肯離去,他們每天都不厭其煩的從早到晚守在穀中的裂縫旁,幻想著有什麼奇遇落到自己身上。

一天夜裏,烏雲蓋月,鳳息山脈中連蟲鳥也銷聲匿跡,一名散修迷迷糊糊起身走向林中,散修如釋重負的對著灌木抖了抖,提起褲子轉身。“哢哢哢”一陣清脆的破殼聲讓散修止住了步子,這個方向,是裂縫那邊?散修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撥開灌木,裂縫中紅色的電弧正在向裂縫外擴張,現在裂縫的規模已比白日裏快大上了一倍。

“虎子,快醒醒。”散修一路跑回營地推醒自己的同夥。

“幹嘛?大半夜的。”大漢揉揉朦朧的睡眼,翻了個身,並沒有想從被窩裏出來的意思。

“裂縫有動靜了。”

“嗯?那還等什麼,快走啊。”

“喂,你等等我啊。”散修追著一躍而起的大漢向裂縫的方向跑去。

“我們還是回去吧,我有點怕。”散修看著眼前不知擴大了多少的裂縫,一股強烈的不安感湧上心頭。

“怕什麼,要是能撈到一兩件好寶貝,我們可就發達了。”大漢拍拍散修的肩膀安慰道,大漢徑直的走到裂縫前,仔細打量了一會兒沒有發現任何異樣,回頭咧著嘴衝散修揮手。

“看吧,沒事兒,難不成這裏麵還會竄出個怪物…”大漢話還沒說完,感覺頸間一涼,餘光中瞟見肩頭搭著一隻漆黑巨爪,便失去了意思。散修嚇得一屁股坐到地上,臉色煞白的看著裂縫前鮮血狂飆的無頭軀幹。

“終於到人界了,這人血的味道還真是美妙。”一隻沾滿鮮血的黑爪在散修驚恐的眼神中蓋下。

人曆三百三十八年,鳳息山脈中湧出無數的人形怪物。怪物能口吐人言,化人樣,食人成性,所經之處無一不是煉獄般景象,民不聊生。同年,九大宗門集靈修界各大小宗門之力派出靈修入世與怪物抗衡。這一年在靈修界被稱為妖禍之年,九大宗門把鳳息山脈中不斷湧出的人形怪物稱為妖族。

大戰初起,靈修們能輕而易舉的擊潰如同一盤散沙的妖族,數場大戰下來,都是以靈修的大獲全勝收場。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靈修們發現,妖族在一次次的大敗之後逐漸出現了有規模的組織。在對抗中,靈修們越來越感到乏力,再往後甚至連平局收場也成了奢望。

人曆三百四十年,九大宗門經過商議,各宗派出門內好手潛入鳳息山脈欲探虛實,多日後卻一人未歸。九大宗門高層再聚一堂,形勢又陷入了僵局。正當眾人一籌莫展之際,殿門被一股道勁風掀開,一名靈修臉色煞白的走進大殿。立馬就有人認出他是數日前派出的靈修之一,麵對宗門前輩的問話,靈修戰戰兢兢的瞟向身後,這時眾人才注意到大殿外還有三人正向著他們走來。左邊的白衣秀士臉上掛著微笑,迎著眾人的目光禮貌的揮了揮手中的折扇,右邊的是一名近兩人高渾身黝黑壯漢,再加上他那隆起的肌肉,整個人足足有座小山那麼大。走在最前麵的桃衣少女手裏捧著一捧隨處可見的野花,正一臉羨慕的打量著大殿。

“這裏就是你們的總部了吧?”白衣秀士看了站在殿門邊上打顫的靈修一眼。

“師傅救我…”靈修終於忍不住了,一邊大叫著一邊連滾帶爬的向著他師傅逃去。白衣秀士麵色陰沉了下來,折扇一抖,一聲悶響在逃竄的靈修體內炸開,一瞬間濃鬱的血腥味充斥了整個大殿。九大宗門高層眾人麵麵相覷,白衣秀士衝眾人微微一笑便俯額退回少女身側,大殿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

大殿裏靜得有些駭人,幾分鍾過去了,雙方像是陷入了僵持,突然白衣秀臉部有些不自然的抽動,他向前走了幾步,輕輕的扯了扯還在東張西望的少女的衣袖,少女回頭看著嘴角微微抽搐的白衣秀士,不由的一愣,一抹紅雲浮上少女麵頰。

“咳咳,差點忘記正事了,這個界麵很適合我族生存,你們還是早些放棄反抗的好。”少女在白衣秀士極度驚詫的目光中,衝著九大宗門眾人露出兩顆小虎牙偏頭一笑。

同年,九大宗門將門內的中堅力量投入戰場,欲以秋風掃落葉之勢速戰速決,但妖族中也不乏能手,以姬酒酒為首的三王七尊,將戰勢硬生生的扳了回來,勝利的天平再次向妖族傾斜。

人曆三百四十四年,與妖族的對抗中,靈修一路失利,妖族大舉侵占人界,靈修界人人自危,有不少地方的散修甚至提出了投降。與此同時,妖族三王之首姬酒酒率領妖族大肆進攻九大宗門之末的戰神殿,局麵岌岌可危。同年,在七年前進入天門祖地的天門首席大弟子莫天央悟得門中失傳千年的絕學太上須彌經出關。出關後聽聞戰況,莫天央披星戴月趕往戰神殿,憑一己之力重創兩大妖尊,並成功拖住三王之首姬酒酒,隨後九大宗門援軍及時趕到,妖王姬酒酒無奈退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