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佛,本身就是種執著。夜深露重,你身體會受不住,還是早些回去罷。”老人擺擺手,就要離開。
“大師,可是早就識的我?”梅折沉思片刻,低身問道。
“茫茫天下,識的過許多人,哪裏記得那麼多。”老人未曾停頓,也未曾回答,繼續走向那片月光,白袍白發,就如同與皎潔月光本為一體。
秘境裏其實一點也不冷,如同遙隔千裏的南疆。
【南詔,白街】
菲兒站在青衫公子身旁,神態自然地麵對著對麵男子探究的目光。
“姑娘你與這位公子......”
“我與我家公子在上元之夜出來沿江走走,不知小哥有什麼見教?”不待男子說完,菲兒就出口打斷他的話,字字清晰,自然地很。
“是在下......鄉野粗人說話粗糙,二位莫怪。”那人自己打了個圓場,又說道:“二位都是外地來的,一定還與這南詔不熟悉吧,我是在這土生土長二十多年了,剛才引得二位不高興,不如現在帶二位隨意轉轉來賠罪如何?”那人目不轉睛的看著二人,似乎是在等待回答。
“勞煩了。”頓了片刻,青衫公子揖手道。
“忘了告知姓名,南詔裴藿。非衣裴,草木霍。我也不懂得拘禮,就稱你顧兄弟吧。”見顧傾之不曾反對,他又繼續說道:“今日上元,顧兄弟可有聽說過南疆的百結之說?”那人問道。
“略有耳聞。”青衫公子笑的自然,卻還是有淡淡多的距離感。
“現在這時候剛好合適,顧兄弟有興趣去找找麼?”
“我......”
“難得今日上元,又巧合碰到顧兄弟,顧兄弟肯定也難得來南詔一趟,莫辜負這好時機啊。”那人打斷顧傾之的話,如是說道。
“恭敬不如從命。”顧傾之沒有拒絕,隻是看了看菲兒,示意她跟上。
一行三人,並排走著,顧傾之站在其中,相貌普通,卻總讓人覺得氣質不似人間。忽然似乎是藐到了什麼,顧傾之停下了腳步。
江邊是南方特有的極其高大的樹木,顧傾之幾個點足,竟然身形飄上了樹冠,轉而一用巧力,又姿態輕盈的落下了來。
顧傾之自信的展開右手掌,潔白精巧,是一個細致的繩結。
“顧兄弟好身法,也好眼力。”裴藿眼神閃亮的看著顧傾之說道,佩服之情了然於表。
“小把戲。”看著手中的繩結,顧傾之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收入近身,有繼續保持原來的模樣,三人繼續走著,一邊聽著裴藿沿路講著南詔的風俗人情,一遍看著兩岸身旁的景色。偶有不解,都是菲兒向裴藿提問,裴藿也就一一耐心細致的解答。
“救命啊,救命啊.......”菲兒還在向裴藿詢問一種不知名的植物,突然聽到幾聲連續的求救聲,之見得前麵人群擁擠成一團,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三人互相看了看,裴藿匆匆說了句我去看看,就快步跑向人群。一旁的菲兒望向顧傾之,後者則是點頭示意,兩人也就提起腳步,匆匆趕向人群的聚集處。
江邊的水波光粼粼,卻太過於波動倒映不清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