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秘林】
甬道裏隻有殘缺的機關零件,四下光線昏暗。
路黑的仿佛要吞噬萬物,孟長安的腳步踏的很輕,右手緊緊握著的是那隻紅色的小瓶子,腳步輕快的走向出口。這時間大概已經申時了,也不知晚不晚。又往前走過一個轉彎,直直的盡頭,模模糊糊竟然佇立著一個身影。孟長安冷冷地勾了勾嘴角,嗬,這樣等不及。
那人轉過身,抬頭之間還有些逆光,而那麵相,分明是已經死去的索道。
“交出寂。”那人發聲,就音色聽來,竟然是個女聲“魔教派出殿前使者遠渡重洋來我長安閣,就是為了說這等廢話麼。”孟長安冷冷的回答道。聽他這樣說出自己的身份,‘索道’也並不是很吃驚。“久聞長安閣識得天道璿璣,果非虛名,然我今日既然敢來,就必然是有信心能拿走寂。公子若是肯直接交付於我,可省的力氣求個痛快。”“入我長安閣殺我近侍,你以為你還走得掉。”孟長安說完眼內寒光一閃,出手淩厲便向‘索道’的身側攻去,那人身子柔軟至極,在狹窄的甬道裏竟然閃躲的遊刃有餘。兩人交手已經十幾招,攻擊躲避,竟然一時之間分不得高下。‘索道’向右移動,似是想要攻擊孟長安,卻顯露出來自己心口的空門。孟長安也毫不遲疑,內力貫集右掌直取她的心髒。片刻之間,那女子竟然也不躲,就直直的站在那裏,嘴角似乎是勾起了冷笑。近在如此,孟長安收勢肯定不及,那女子左手一轉,竟然翻出一把閃著綠光的匕首,直接插入了孟長安的胸膛。
【西山,觀雨樓】
晨光熹微,霧氣厚重。
馬車已經備好,白燮默默站在門前,看著正迅速利落搬著東西的屬下,匆匆幾天,又要讓她走了。梅折站在白燮身邊,天氣已經很冷了,她卻仍舊隻著一件素色單衣,仿佛感覺不到一般,淡漠的看著周圍的一切。她肯定是怨恨自己的,白燮這樣想,不由得苦笑起來,示意了一下下人,取件披風來,自己順勢轉過身。
四目相對,要說的話要問的問題竟然一時都堵在了喉嚨裏,一個字也滾不出來。還好下人正好取來披風,白燮就勢接過,溫柔的為她披上,細細的結好了帶子,千般情結,隻化了一句:“照顧好自己。”“呦呦呦,又不是見不到了,你搞得這麼哭喪是怎麼回事。”南深拍著折扇從後麵走出來,調笑著問。“你以為人人都是你,冬天都要帶上把折扇乘涼。”白燮有些好笑的回答。“風度,風度,.......算了,不和你吵。”南深擺著扇子打量著兩人,還是說出來:“都準備妥當了,可以出發了。”“好。”梅折看了白燮一眼,轉身就要走了,走出兩步,又回過頭來對白燮說了句:“後會有期。”便隻身提起裙擺上車了。“她的身體,一切有我。”南深轉過來,難得正式的和白燮說道。“多謝。”白燮也很正式的抱拳對向南深,後者回禮,禮畢也利落上車。
江湖路遠,有他承諾;旅途顛簸,他願相護。
【西山,秘林】
‘索道’冷冷看著已經失去意識躺在地上的孟長安,正準備再下手置他於死地,突然地麵開始震動,看似堅固的甬道,竟然似乎是要坍塌了!碎石伴著灰塵不斷落下,想必是因為寂滅被取走,這因為它而建的處所,也要毀於最後一道機關之下!抖動越來越快,磚塊碎石也越來越多,一道巨石橫擋下來,通道再也過不去了!匕首有魔教首毒,孟長安應該沒有逃脫的可能。略略思考了一陣,她迅速跑向出口,放棄了欲下的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