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
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瞻彼淇奧,綠竹青青。
有匪君子,充耳琇瑩,會弁如星。瑟兮僩兮,赫兮咺兮,
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瞻彼淇奧,綠竹如簀。
有匪君子,如金如錫,如圭如璧。寬兮綽兮,猗重較兮,善戲謔兮,不為虐兮!”塤聲繚繞在耳際,繞指有音,仿佛看到了綠竹深處的公子身姿如鬆如柏,長如青鬆。舉手投足之間都是絕世的風華,三千弱水,十裏桃花,為君傾下半生,不負半生牽掛。“難得你這麼誇我,我也就不撫你麵子接受了。”南深笑著說道。“不過說真的,快一年沒聽過你的塤,還是真有些懷念呢。”白燮就隻身站在湖邊,聽他的話笑了笑,繼續吹奏,這次卻音調突轉,這一曲,悲壯沉鳴,似是《黍黎》。
雁湖的水,映著漫山紅葉,瀲灩的像是要流淚。
【東域,長安閣】
天色昏暗,四下寂靜。
房間內的熏香繚繞在四周,釋化躺在床上,神色平靜如昔,黑夜也並不漫長。哢的一聲,大概是聽得釋化這半天也沒有動靜,有人輕輕打開了門,放輕腳步走進來,直直走到了釋化的床邊。屋子裏該有的設施一應俱全,多餘的東西也一樣都沒有,那人似乎是有些猶疑不決,看了看四周,還是動手找起來。看了看釋化呼吸平穩的模樣,躡手躡腳的走到床邊,看向他的枕邊。輕手輕腳的在枕頭底下摸索,突然碰到了一個硬物,他手一緊,避開可能會接觸釋化的路線,把東西拿了出來。小心翼翼的打開盒子,停頓半刻,他便迅速抽身離去,小心的關上那個門。
近來一直在下雨,現在的晚上,連月亮都沒有,黑漆漆的一片,神秘難測如同人心。
然而黑夜終會過去,卻不知人心是否能黑白交替,毫不亂染。
一早,長安閣多種了些耐寒的樹木,看上去竟大片還有綠油油的一片。
“公子召屬下有何事?”索道半躬在前問道。“也許是最近遊園不慎,釋化宮主丟了一件私人物品,你且去院子裏四處看看,但不要聲張,就說是你的東西。”孟長安仍舊不疾不徐的樣子,看不出端倪。“是,屬下這就去。”索道轉身離去,也就沒看到孟長安在他走後變得深沉的眼眸。
今年的秋風,真是有殺生的味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