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咋不講理些!”
“講理?老子白吃就是理。給你說,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再甭言傳哦,再喊叫老子還要打你,叫你以後在我這兒賣不成甑糕。”那個男子說完就大模大樣地走了。
“這人咋是這些?”老人生氣地說。
“老漢叔,算了吧。你不知道,剛才那貨叫個老虎,真是我堡子的一個禍害,經常偷雞摸狗。今白吃這一個洋柿子,明白拿那一袋蘋果。有一些賣啥的都不願到我堡子來賣啥咧。你說那狗東西壞不壞?”一個在旁邊吃甑糕的婦女說道。
“是不?唉,碰上那號人真是倒黴。”老人歎氣道。
“老哥甭生氣。俗話說的好,‘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那貨遲早會遭壞壞報應的。”一個在旁邊的老漢安慰老人。
“對對對。就會有人收拾那號貨的!”老人邊說邊蹬上三輪車,繼續往前走。
“甑糕——”
“熱甑糕——”
二、
“十三妹,愛龍妃,龍妃長大愛紫薇,紫薇生了個小寶貝,一下子氣死十三妹------”幾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邊唱歌謠邊跳皮筋。
老虎從一邊走了過來,那幾個女娃馬上不跳了,盯著他看,看他將要幹什麼。
“看!看啥哩看!沒見過你叔得是?”老虎大聲說道。
那幾個小女孩又跳起皮筋來。
突然,老虎從後麵一把抱住離他最近的那個女孩的後腰,另一隻手在女孩身上亂摸,還用嘴在女孩臉上亂親。
女孩被老虎突如其來的下流動作嚇哭了,但下意識地掙紮著。
其他女孩也被嚇得不跳皮筋了,紛紛跑走。其中一個女孩跑向那個女孩的家中找其父母求助。
“大勇叔,老虎欺負我紅紅姐呢!”
楊大勇一聽,二話沒說就跟著這個女孩向孩子們玩耍的地方跑去。
“老虎,你狗日的欺負我娃弄啥呀。”
楊大勇邊說邊從地上撿起半塊磚準備朝老虎砸去。
老虎一見,趕緊鬆開了手。女孩跑向父親這一邊,手抹眼淚直哭。
楊大勇手中的磚頭砸向老虎,老虎連跑帶閃,磚頭沒有砸著。
“咋咧些?這崴的。”老虎說。
“你狗東西咋這麼不要臉的。”楊大勇罵道。
“哎呀些,把你娃摸個、親個,你娃能少個啥嘛。”
“你狗賊就壞盡了。你再欺負我娃,看我把你血放了去。”
楊大勇攆老虎,並從地上拾起剛才那半塊磚,準備再朝老虎砸去。
老虎見狀,迅速地跑了。
楊大勇見老虎跑了,扔掉了那磚,朝老虎的背影罵道:
“叫你娃等著哦!”
三、
夏天,天氣炎熱。人們晚上睡覺一般睡在院子裏。
一天夜裏,月亮朦朦朧朧的。
老虎翻牆進入一戶人家。
院子裏,楊寡婦正一個人席地而睡,睡得正酣,忽然覺得好像有一個人壓在自己身上。
“誰?”
她邊說邊掙紮著。
那男人死勁地按住她。
“妹子,是我。你都想死我咧。”
“你是誰?得是老虎?你這不要臉的流氓!救命啊——”
老虎用手捂住她的嘴。
“再喊就掐死你。”
楊寡婦掙紮了很大一會兒,終於力氣不支。
老虎把手伸向了楊寡婦的下身------
楊寡婦痛苦地流下了眼淚。
四、
鄉派出所。
集體辦公室裏,幾個民警正在忙忙碌碌著。
所長辦公室裏,王所長正在唱著秦腔:“祖籍陝西韓城縣,杏花村裏有家園------”
“篤、篤、篤------”有人敲門。
“進來——”王所長應道。
進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村婦,愁容滿麵的樣子。
“你是誰?有啥事?”王所長問道。
“我、我要報案。”來人哽咽道。
“咋咧?慢慢說。”
“我是靳家村的楊寡婦。嗚嗚嗚——也個黑來,也個黑來,嗚嗚嗚——我村的壞蛋老虎------把我------把我------把我奸汙了。哇——”
“是不?來來來,你把事情經過好好說一遍。小劉,你來一下,做一下報案記錄。”王所長走到門口朝集體辦公室裏喊道。
“來咧——”書記員小劉應道,拿著東西,走進了所長辦公室。
楊寡婦把事情經過詳細地給兩人說了一遍。說完,她已經泣不成聲了。
“胡成!”王所長聽完,又朝集體辦公室喊道。
“有!”胡成答道,走進所長辦公室。
“胡成,你帶兩個人出警,把靳家村的老虎抓來審問。”
“是!”胡成說完後,走到集體辦公室,叫了兩名幹警,開上警車,直奔靳家村而去。
五、
靳家村。
老虎正躺在炕上,回味著昨天晚上的事,嘴裏還哼著曲子。
“嗚兒——嗚兒——嗚兒——”
他突然聽見警笛聲,一驚。
“得是來抓我咧?------楊寡婦得是報案咧?------這麼丟人的事,想她也不敢報案。------就是報了案,他派出所能把我咋?”老虎心裏想著。
“咚、咚、咚——”
有人跑步的聲音由遠而近。
老虎坐了起來,看見他麵前出現了三名穿警服的幹警。
“你得是靳老虎?”胡隊長問道。
“是。”
“有人報案,請你跟我們到派出所走一趟。”
另兩名幹警一左一右架著老虎上了車。
警車又鳴笛開走了。
警車過處,人們議論紛紛。
六、
鄉派出所。
“走!”
胡隊長讓那兩名幹警押上老虎,走進所長辦公室。
楊寡婦一見老虎,撲上前去就打。
“就是這個流氓。”
胡隊長連忙拉住她。
楊寡婦又坐回椅子,並抽泣著。
“你就是靳老虎?”王所長問道。
“就是的,咋?”老虎答道。
“咋,你都不知道派出所為啥叫你?”
“不知道麼!”
“你也黑來沒幹啥壞事?”
“沒有。我也黑來在我屋裏睡覺,一腳蹬到天明。”
“你這個壞東西------”楊寡婦又撲上前去打他,胡隊長又忙拉住她,讓她坐下。
“靳老虎,這是派出所。楊寡婦報案說,你也黑來,把她奸汙了,是不是?”
老虎一聽有些驚慌,但馬上又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沒有,我真的沒有。誰見了,誰能作證?”老虎狡辯道。
“你不要死活不承認,我們會在楊寡婦家裏取證的。看你到時候還能說啥?”
“取證就取證,我有啥害怕的。李縣長是我表哥哩,看你能把我咋?”
“胡說!李縣長咋能是你表哥?李縣長咋能有你這樣的表弟?”
“你不信你打電話問去。我在胡說,你把我槍斃了!”老虎一副很得意的樣子。
“真的還是假的?”王所長也有點疑惑。
“胡成,你先把靳老虎押到審訊室,進行進一步審問。”
“是。”胡成應道。
“楊寡婦同誌,你先回去,待我們好好審問靳老虎後,再給你個答複。我們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你們不會聽信老虎的話,放了他吧?”楊寡婦不相信的樣子。
“請你相信政府。我們不會徇私枉法的。”王所長信誓旦旦地說。
“那好你們一定要為我做主。”楊寡婦再三叮嚀後,走出了王所長的辦公室。
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