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影,出現在長劍之後。
雪白色的長袍,隨風飛舞,一頭白色的長發,近至腳踝。一個象征著純德之王的白色王冠,罩在他的額前。
淡藍色的寶石,鑲嵌在王冠正中。上麵隱藏著淡淡的能量波動。
他望著我們,如同神祗俯視蒼生。
我的心中猛地劇烈跳動,這個場景,太過熟悉。我一定無數次的見過這個場景,見過眼前的這個人。
老邁的城主老淚縱橫,他匍匐在地上,身軀因為激動而顫抖。
默也單膝跪地,行了一個標準的臣子見帝王的禮節。
我恍然覺察到隻有我一個人還愣愣的站在那裏,我略思索了一下。
就雙手扶膝,做了一個半蹲的祭祀之禮。
禦空王的目光掃視過我,露出微微的疑惑。但隨即,他就上前一步,扶起了匍匐在地的老城主。
“王,你終於回來了。我們守衛的好苦。”
禦空王的臉上浮現一絲溫暖的笑意。“你們亦不比太為難自己。這座城,這柄劍,如果守不住。就離開吧,隻要,你們可以守衛住心中的劍道。
便是我離去,又有何憾。”
“誒,誒。”城主此時哪裏還管他說什麼,隻覺得他說什麼都是對,都是好。
禦空王又單手扶起默。
兩人對視的一刹那,都微微皺起了眉頭。
而我則眼前一晃,那種該死的熟悉感又來了,仿佛這個場景,於億萬年之前常見。
這怎麼可能呢?
就算如祁佑所說,我的確是什麼創世神的轉生。那麼禦空王或許我應該有印象。
可是默明明是剛剛出生不久的神王血脈,我怎麼會有那種古怪的熟悉之感。
有什麼影像在電光火石之間,劃過我的腦海。卻倏忽而逝,我沒有抓住它。
禦空王望著默“你的身上有神王血脈的烙印,卻沒有神廟的賜福,怎麼回事?”
“第四十六任首席祭司瑞修突然虹化之後,四十七任首席祭司那卓在繼位的第二天。
就宣布我父王的神王血脈已叛神,並且他自己被神廟冊封為新的神王血脈,被神廟重新賜福。”
禦空王的眉頭皺起來。
“不可能,你身上的神王血脈仍然具有最初神的烙印,如果你們真的叛神,隻會有墮天烙印。我記得雎象王在隱世之前,曾將一身占卜之術傳授給玄龜水幻,他如何說。”
“水幻,突然傳出玄龜靈音,承認那卓的神王地位。後來四大守護靈也都歸附。”老城主說道。
“我們雖然自古以來信奉神廟,但是卻繼承者您的教化。
您沉睡之前,曾經留下訓誡。
我們的劍隻為守護而生,隻殺罪惡滔天之人。
那卓大祭司,雖然職責老神王叛神,並且向懸空城募兵,前去攻打。
可是我們並未察知老神王的任何暴虐之事,所以拒絕了那卓的應召。
也因此,才惹下了他,招來屠戮之災。但如此輕易的殺伐,又豈會是真正的神王傳人所會做的事情。”
我忍不住插言道,“老城主不必太過傷心,我想那卓隻是為了禦空王的那把佩劍,所以,怕這屠戮,遲早都會發生。如果老城主按他的命令出兵,到時候城中無人防守。
那卓如果再找到一個借口,怕懸空城早已不複存在。”
禦空王聽到我說話,但是他的目光一直沒有望向我。我似乎看到他的眉頭微微動了動,閃過一絲疑惑和複雜的光芒。
然後抬頭東望,“可惜,當時我與雎象王合力封印了阿乞羅之後。
我們的神力因為消耗過大,四散而走。而我和雎象的神魂都在阿乞羅的奪魂鍾中受了損傷,我如今蘇醒。
如果平心靜氣還好,如果不慎引動了憤怒或者強烈的悲哀。
就會引動那還遊走在天地間的巨大力量,發生未可知的災難。
所以,現在必須找到一個魂器,儲存我的魂體。
路上如果危機之時,我方可出來,助你們一臂之力。”
“魂器?”
老城主為難道,傳說中,隻有首席祭祀才可以煉製魂器。
我們何處去尋。
然而,就在此刻,默突然轉過頭來望著我,我脖頸上的骨牙墜飾,微微的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