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光提著劍,神色複雜。
那位自盡在他們麵前的叫做阿古的老祭祀的話語還在耳邊。
“你們才是真正的魔,你們篡奪了神的榮耀,但是,你們不會得逞的。將有不世之人出,領導我們走出魔爪。神跡將再現於世,原本的光明重新被信仰。
世界的真相再次浮於眼前,犧牲者得重生。”
費光的劍握在手中,他跟那兩個廢物般的兄弟不同。他的劍,是真正的劍。用師尊,大劍聖之一的洛柯的話說。
神王的幾個廢物兒子裏,唯有費光那小子的劍還能稱得上是劍。
好吧,聽上去也不是什麼很高的評價。
但其實,即使是聖域的頂尖劍客,在那位洛柯的眼中,也不過是,“哦,舉著凡鐵的那個小子。”
如此一比較,倒能顯出費光的劍法其實是不弱的。
不但不弱,而且很強。
強到他其實用劍氣,就可以削掉我的腦袋
就如同現在,隻是他心緒不穩時一絲殺氣,就已經讓我的脖頸翻出了血珠。意識開始慢慢平靜的我,有些茫然的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在展開的時候,發現了一手的鮮血。
我有些緊張的倒吸一口氣,但是她的腳步卻沒有後退。我抬起頭來,有些泛著淡藍色光芒的眼睛凝視著費光。
“是你吧,雖然你沒有碰到我。但是是你想殺我。”
費光眼睛眯起來,如果我表現出一絲一毫想逃跑的意向,他一定會毫不猶豫殺我。
可我卻隻是靜靜的站在這裏。因為我知道,既然他的實力如此強大,我逃或者不逃,都是一個樣子。
而當時的我並不知道,我這樣子,讓她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那個並不美麗,卻舉止優雅的女子。那個並不強大,卻能讓人心神安定的人。
費光手裏的劍越握越緊,青筋也顯露了出來。
他是神王之子,而眼前的這個人,是那個祭祀預言中的異端。他必須殺了她。父親告訴過他,那個自殺的祭祀其實才是魔的使徒,他所預言的是魔派來的魔子。因為這個可能到來的魔子,已經有太多的人被牽連而死。
而這一切,隻要他今天殺了她,也許那無窮盡的殺戮和血腥,就回終止。
灰色的貓在暗處,眯起瞥了離澤一眼,仿佛隻是一個魂魄。
然而下一刻,它的眼睛就瞪的如同快要掉出來。
因為此時,平時殺人毫不手軟,目中從不曾放入天下蒼生的某人。已經收起他的劍,甚至,以一種完美到無可挑剔的紳士風度抬起我的手。
“我怎麼忍心殺您呢,像您這樣美麗的小姐,請允許我,陪伴你踏上你的旅途,無論它的終點是哪裏。”
我反射性的眯起眼睛,凝視入他的眼中,看他的眼中又多少戲弄,多少真意。
可就在這時,一聲凜冽的聲音傳來,“放開她”默的血瞳熊熊燃燒著火焰,他的手上持著殺戮。
“嗤,你讓我放開,我就放?憑什麼呢?”費光用一種故意想要激怒默的與其說,“就憑,你是那個叛亂的神王最後一個王子,這樣,狗一般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