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1)

風雪閣台,蘇墨夜端坐在紫檀桌木前,打開圖紙仔細端詳,這便是冷霜帶回來的亡月教地形圖,每一處都十分詳細,這對攻打亡月教來說,是十分有利的。

尤其是炎羽帶回的消息,這可能讓洛河城不費一兵一卒就能拿下亡月教。

“城主。”易名軒單膝跪地,行了一禮。

“無須多禮。阿軒,這次攻打亡月教就由你領兵。”

易名軒依舊一襲白袍,嘴角微翹。“至今為止,洛河城還未承認我的存在,他們不會臣服的。”

“正是因為這樣,所以這次行動隻能成功。”蘇墨夜將圖紙遞過。“我會讓炎羽冷霜與你一起前往。”

“是,城主。”易名軒接過,轉身離去。

“等等……”

“城主還有何吩咐?”

“自淩雲閣一事之後,你對我的態度似乎不如以前隨意了。”蘇墨夜食指敲擊著桌案,看似隨意的拿起朱筆,批閱文書。

“這不是應該的嘛?”易名軒有些自嘲,這諾大的洛河城有誰敢在他麵前放肆呢,身為棋子,不應該盡她棋子的本分嘛?

“你和他們,不一樣的。”

白衣背向著他,但他的這句話卻讓她的心微微抽動。但,有何不同呢?

陌遷樓內,白衣女子靠窗站立,她可以清晰的看到高處的風雪閣,蘇墨夜這次給她出兵亡月教的機會,是考驗自己的能力吧,若是自己不能為他所用那她的存在將會沒有意義。而她決定留在他身邊又怎能讓他失望呢?

次日,易名軒連同左右護法共同籌備軍事,三日後一萬大軍整裝待發。

臨行前一晚,柳笙抱著一壇酒便來了陌遷樓。青色,特別適合他的顏色,那樣卿文俊秀的臉龐,絕不遜色於京都中的那些王公貴族。

易名軒與他坐在樓台,夜空升上半輪殘月,月光灰蒙蒙的照射著層層閣院,樹枝像結上了霜一般。初春的天氣還是很冷,時不時吹來陣陣寒風,兩人卻依舊談笑。

“這次攻打亡月教,我想與你一同前往。”柳笙斟酒一杯,金黃的菊花釀散發著陣陣幽香。

“不可,淩雲閣剛穩定下來,怎能沒有閣主。”

“淩雲閣大權掌握蘇城主手中,我離不離開沒有關係的。”

“那你應用心把淩雲閣大權奪回自己手中才是。”易名軒連飲幾杯,菊花釀有些苦澀,慢慢回味又覺甘甜。

“淩雲閣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我本無心……”

“若是你對洛河城無用那蘇墨夜便不會留你,你能明白嘛?”

她這般說,是在擔心他嘛?蘇墨夜並不是他的恩人,他毀掉整個淩雲閣又還一個全新的淩雲閣給他,也說不上仇人,但對蘇墨夜,他還是心存芥蒂。他,可是隨時會取他性命的人,柳笙一直以為以易名軒對他的忠心是不會允許他做任何對蘇墨夜不利的事情,可現在看來,她對蘇墨夜或者並不是外人傳言中的一樣。

“想做什麼就去做,要想擺脫棋子的命運就隻能自己主宰棋局,你不要相信任何人也包括我。”

“不,我信你。”

易名軒微微一愣,少年的臉龐竟起了一絲紅暈。“你又能騙我什麼呢?我的命都是你的。”

“這個世上,你除了我,真的什麼也不在乎了嘛?”

柳笙思索了一瞬,慢慢的有些感傷。“我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從小就沒有,我的世界,沒有陽光。我該去在乎什麼呢?”

“唉……”易名軒長長歎息一聲,她雖然隻比他大了兩歲,可她心理上的蒼老卻讓她覺得他還隻是個需要嗬護的孩子,可能他從小缺少關心,或者有念母情節,所以才會在這諾大的世界找上她。

柳笙倒騰著酒壺,卻已是空空如也。

易名軒笑了笑,“這酒不錯,是我貪杯了。”

“這是我自釀的酒,你喜歡便好。”

“那我日後想喝豈不是很難?”此刻的易名軒帶著三分醉意,靠在窗台仰望著夜空。

“怎會?”柳笙與她同坐,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蘇二領主院中有不少菊花,改天我去要一些來,等你回來就可以喝了。”

這樣的季節,怕也隻有蘇棱院裏的菊花盛開著,易名軒與這位二領主素無來往,隻知他院裏的帝王菊特別珍貴,而他也視為珍寶。若是柳笙惦記上他家的菊院,這些花兒怕是要遭殃咧。